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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拂衣袖,思量著自己是該潔身沐浴,換下衣衫了,雖然這衣服只上身不到半晌的時間而已。
要說黃藥師會遷就一人改變他的著裝,是絕不可能的。他不過是心情好,想換身衣服罷了,剛巧這新衣是阿桃口中如春草般淺淡的青色,這一巧就巧了半生,以至於後來江湖人不再是以桃花島島主,五絕之東邪這以往的舊稱謂稱呼他,多是以青衣人,青衫客代指武功卓絕,半隱於世的他。
就是這世間有所謂的風言風語,對他而言,不過是漂浮在空中的一片羽毛,無足輕重,不痛不癢。旁人的眼光非議與他何干,就是十年過去,百年過去,這份他與生俱來的狂,刻入骨子裡的傲也不會有半點減少。
十年過去,他變了,她也變了,整個江湖都換了個模樣,唯有傻傻的阿桃懷有一顆純真的稚子之心,不變如初。
十年,他已學會用另一種方式對待傻傻的阿桃,而今的他不似以往一般,總是嚴厲的教導她,對屢教不改的她厲聲喝道,甚至會定下懲罰,因為他知道這些不是現在的阿桃需要的。
對於別無所求的曲歸桃來說,對於一個渴望家的溫暖的孩子來說,只要有個可以依靠的家,一個寵她愛她關心她呵護她的親人,只要讓阿桃能在她的小天地裡無憂無慮的過著每一天,就是幸福了。
所以在發現阿桃怎麼教也教不明白的黃藥師,反而會語氣和緩的教著阿桃。面對偶爾腦袋瓜子不太靈光會轉不過來彎的她,黃藥師表現的相當有耐性。
阿桃記不住自己的名字,他會耐心十足的再領著阿桃記住自己的名字,一字一句教她念著:&ldo;你不是傻姑,你叫阿桃,桃花的桃,記住自己名字,才會早點回家。&rdo;哪怕每天一起來,阿桃還是會傻傻的叫著自己傻姑。
阿桃不會自己沐浴穿衣,不方便的地方,他請人來照顧傻傻的阿桃,但只要是他能夠做力所能及的事,他都會手把手的教會她,哪怕一晃神,睡醒之後的阿桃會只穿個裡衣就從房裡跑出來,看師公還在不在。
阿桃不能好好的吃飯,他就陪著盯著她把飯菜都吃進肚裡。在最開始,他是讓阿桃一個人在房裡吃飯,可傻傻的她,總會在他轉身以後就將飯碗偷偷的藏起來,就像個囤積糧食好過冬的小倉鼠一般。
可黃藥師無意間撞上一次阿桃吃飯的全過程以後,就再也沒讓阿桃一個人獨自吃飯。他記起了剛去看阿桃的那天,那碗藏在角落裡的飯。他見過阿桃一個人苦苦過日子的一面,又哪裡不知道,阿桃是怕了,她害怕吃完這一頓就沒下一頓,只能把好吃東西藏起來,藏著好留到以後沒飯的時候吃,也好留給他這個師公吃。
何曾見過他這般好聲好氣的哄著一個人,就是親生女兒黃蓉也就在五歲以前才有過這般特殊得叫人艷羨的待遇。
現在,他這如冰雪初融對奶娃娃般溫柔的態度也就只會對著傻呆呆的阿桃展露,旁人卻是連這一星半點的邊角也是沾染不了,窮其一生也不可能得到東邪黃藥師片刻的溫柔,也許哪天東邪對每個人都笑顏相向,才會叫這江湖中人坐臥不安呢。
所以見醒來的小徒孫傻乎乎的抱著軟被,呆坐在床邊歪著腦袋像是在打量什麼奇怪的東西一般望著他,黃藥師也不生氣,只是拿著玉簫輕輕巧巧的在阿桃眼前一晃,語氣隨意,像喚著正學步走小奶娃一般的逗弄她:&ldo;阿桃,過來師公這兒。&rdo;
望著好看的石頭棍子,眼前又是阿桃自己熟悉盼望了許久一身青衣的師公,正語氣柔和喚著她。阿桃先是試探性的伸出穿著白襪的雙腳,踩在鋪了一層毛絨墊子的地上。
她跳了跳,暖和又軟軟如記憶中棉花糖的觸感讓傻傻的阿桃覺得安全好玩,她一轉眼就把剛才聽到師公的聲音拋在腦後,一個人自顧自樂的玩了起來。直到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