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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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著一件嬰兒毛線衫,臉上似笑非笑:“你們這些出去念過幾年書的,反倒婆婆媽媽比別人多事。告訴你,生孩子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當年我生你們兄弟三個,哪有什麼婦產醫生?還不是請個接生婆幫幫忙拉倒。”
獨妍說完這些,低頭擺弄她的毛線,像是再不值得為這事多說什麼。之賢覺得沒趣,略站一站,也就出去了。
清明那天,獨妍按鄉下人的習慣,叫之良之誠到河邊持了些嫩嫩的楊柳葉子,回來剁碎,和進麵粉中,加些油鹽,在鍋裡攤楊柳麵餅。一家人圍在桌邊吃著,潤玉才吃兩口,忽然不動了,臉色發白,眼睛裡有很奇怪很驚恐的神情。之賢馬上扔了筷子,問她:“是哪兒不好?”
潤玉又想笑又想哭地:“我怕是要生了!”
之賢慌得像著火,手忙腳亂,又想動手去拉潤玉,又不敢用力,伯拉得不妥壞了事,只得拿眼睛向獨妍求助。獨妍笑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經不住事,慌慌張張的!潤玉的胎氣才剛發動,離生還早呢。”
果然潤玉又沒事了。之賢卻是不敢馬虎,堅持要扶潤玉進房躺下,又張羅派人去請鎮上的接生婆。結果潤玉一天裡都沒什麼大的動靜。接生婆閒得無聊,跟廚房裡幾個下人們坐著玩紙牌。
到晚上,潤玉的陣痛突然緊了起來,疼得她連聲呻吟。接生婆這才丟了手裡的牌開始忙碌:燒水,往潤玉身下墊草紙,檢視洗刷和包紮嬰兒要用的東西,把她帶來的剪刀放在鍋裡煮了消毒,又向獨妍要塊乾淨帕子,預備到時候讓潤玉在嘴裡咬著。
潤玉心裡害怕,死死拉住之賢的手不肯放。之賢在她床邊坐著,一張臉也是神色緊張。接生婆就說:“大少爺你得出去才行。”之賢不肯,說他是潤玉的丈夫,對他沒什麼好避諱的。接生婆堅持這是規矩,女人生孩子,男人不好在旁邊看。又威脅說,之賢不出去,她就出去,要叫她當男人的面替人接生,這事她沒幹過,也幹不來。之賢沒辦法,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
整整一夜,潤玉在房中叫聲淒厲,無奈胎兒戀著娘肚,就是不肯出來。之賢隔門聽著,面白如紙,喪魂失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獨妍開門去拿參片,之賢一把將她抓得死緊,問她潤玉是不是難產,獨妍皺皺眉頭說:“怎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哪裡是難產,不過胎兒長得大了點,又碰上是頭胎,難免費點事罷了。”
之賢不相信,抓住獨妍的胳膊不放:“娘,你要告訴我實話,你不能騙我。”
獨妍不高興地把之賢的手一甩:“真是少不經事!我說了沒事就沒事,再要不信,莫非要我拿命作保?”
之賢木偶人兒似的,呆呆望著獨妍筆挺的背影,奇怪娘在這個時刻怎麼能這樣泰然處之。
天光大亮了,曙色把這個泥牆茅頂的農家小院照出一片澄紅,簷下的燕子已經飛出老巢,啾啾地叫著開始覓食。冒銀南一臉倦色從前院過來,看樣子也是一夜無眠。他走到之賢身邊,正要跟他說句什麼,房中突然傳出一聲嘹亮的嬰兒哭聲。之賢怔了兩怔,一時像是不能反應過來。冒銀南伸手搖搖他的肩膀:“怎麼發傻?做爸爸啦!”
之賢一個轉身,沒頭沒腦就往房間裡跑,剛好跟開門出來的獨妍撞個正著。獨妍說:“跑什麼跑?你娘累了這一夜,都沒說個‘謝’字?”
之賢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一句:“潤玉她沒事吧?”
獨妍氣得白他一眼,一個字不答地回前院補覺去了。
之賢衝進房裡,接生婆正用一條紅布帶子給嬰兒打包,之賢顧不得看孩子,先俯身在潤玉床邊,握住她一隻涼涼的手,話沒說出來,倒流出兩行喜淚。
潤玉疲倦不堪地掙出個笑容,告訴他:“是個女兒。”
之賢說:“好。”
潤玉說:“去看看吧,長得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