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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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玉正說著話,卻一下子就聽到了,馬上騰地起身,嘴裡說:“是幹帆。”她拿了禮帽戴在頭上,熟練地將短髮盡數塞進帽中,即刻就成了個風度翩翩的年輕老闆。她回眸對全家一笑,幾乎沒有聲息地飛奔出門,隱入黑暗之中。
千帆果然在巷子拐彎處等她。綺玉一到,千帆輕輕說了聲:“跟著我。”轉身在前面不回頭地走著。綺玉不說話,只在後面留心不被拉下。走到街口,恰巧來了一隊日本人的巡邏兵,馬靴在碎石路面上踩得咋咋地響。千帆一閃身貼住牆壁不動。綺玉見了,馬上跟著貼在牆壁上。日本人走路都跟木偶人一樣,只管抬頭挺胸向前,目光無暇旁顧,巷壁邊的兩個大活人竟沒發現。
高家新搬的住宅,是千帆當日下午就打聽和察看妥了的,此時再去,自然熟門熟路,穿街過巷的沒有絲毫遲疑。那住宅也是單門獨院,只是靠近城邊,四周都是菜園和葦塘,遠不及原先董家六角門內鬧中取靜的方便。按千帆的計劃,高家只有兩口人,到時他和綺玉相機行事,兩口子當中抓住一個就行。
城邊上的房子造得沒有城中大戶人家那麼講究,圍牆雖也有,不過是磚頭壘成的矮矮的一圈。千帆到屋後柴草堆附近搬一個大樹疙瘩靠牆放了,人踩在樹疙瘩上,眼前便看到一個小小的院落,東邊是廂房,有煙囪立在房頂,想來是廚房無疑;北邊三間正屋,兩間暗著,只一間有燈,透過薄薄的窗紙,望見一男一女兩個靠得很近的人影。千帆一聳身翻過牆頭,又接應著綺玉翻了過來。千帆指指亮燈的房間,綺玉會意,兩個人躡手躡腳摸到窗下,貓腰站著,細聽動靜。
男的說:“你保證我姐夫不會突然回來?”
女的說:“你想想,是範老頭子開香堂,完了自然是到窯子裡吃花酒,這不用說的了。既吃了花酒,誰還會半夜摸回家來?除非他那東西不爭氣。”
“我姐夫想必是爭氣的了。”
女的抬手在男的胳膊上打了一記,又捂嘴吃吃地笑。男的伸手掰開她捂在嘴上的手,腦袋就湊近去,一下子咬住女的嘴唇。女的誇張地一叫:“哎呀,要死!用這大的勁!”反過來又踮了腳去湊那男的。兩個人你抱住我的頭,我摟住你的脖,一時像兩隻交頸相纏的鵝,嗚嗚咽咽呢喃不止。
千帆望望綺玉,黑暗中兩顆星石般晶亮的眼睛也正對著他閃閃爍爍。目光相接的瞬間,千帆和綺玉都會心一笑。
男的性急,不多時候便按捺不住去解女人的衣釦。解了兩顆,手迫不及待從領口裡探下去,抓住女人的奶,又搓又揉,胡亂用勁。女人先怕癢,身子縮著,咯咯地嬌笑,告饒。而後笑聲慢慢變作呻吟,長一聲短一聲,跟叫春的貓兒一樣。再而後,女的很堅決地把身子從男人懷裡一掙,說:“你等等,我去洗乾淨了。”順手撩撩頭髮,開了房門出來。
她嫋嫋婷婷地穿過黑暗中的天井,走到廚房裡去。腳沒碰到門檻,只覺腰身一緊,被人從後面抱了個結實。她本能地張開嘴巴驚呼,聲音還沒出口,一團爛棉花已經把嘴巴堵得大氣難出。她驚恐地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被兩個年輕男人一左一右挾持在當中,看著他們拉開院門的木閂,吱地一聲開了那門,拖著她幾乎是腳不著地地跨過門檻,往右一拐,沒入城根下的野草葦叢之中。她似乎聽見表弟在房中問了一聲:“你要出去?”可是她沒法回答。她被那四棉花悶得透不過氣來,胳膊也像是要被兩個男人扯斷了似的,痛得她眼淚嘩嘩直流。那一刻她認為她是要死了,她被人綁了架,必死無疑。
千帆和綺玉斷定屋裡的姦夫不敢追趕更不敢往範寶昆處報案,因此把事情做得不慌不忙:他們沿城牆根把高太太拖到一個破敗無人的尼姑庵中,摸索著用繩子把她在門柱上綁了結結實實。綺玉掏出口袋裡事先寫好的紙條,千帆就用一把匕首把紙條穿了,扎進門柱。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