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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診室的後面是用四扇拉門隔成的八疊大房間。金田一耕助一踏進這個房間就嚇了一大跳。
只見一個古老的祭壇上放了五、六尊高十公分的雕塑品。奇怪的是,這些雕塑品看不出來是佛像還是神像,祭壇上面的牆壁還掛了一幅刻有七福神臉譜的匾額,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這裡應該就是淺井春為人招魂的地方吧!)
金田一耕助苦笑地想著。
除了雕塑品之外,祭壇上面還放了一個讀經用的小桌子。
金田一耕助看見小桌子附近的榻榻米上,有一個翻倒的小型竹筒,穿孔的文久錢(江戶幕府文久三牟鑄造的銅錢)散落在破舊的榻榻米上。
他蹲下身子,數一數地上的錢幣,一共是三十二枚。
至於錢幣的旁邊則散著兩個髒兮兮的座墊,其中一個座墊上面還殘留著黑紅色的血跡。
“金田一先生!”
磯川警官突然開口叫道。
“什麼事?”
“不論是房子前面的招牌、候診室裡的座墊擺設位置,還是祈禱所裡的一切,都是在死者被殺之後我們重建命案現場的結果。
事實上,當我們發現淺井春的時候,她就倒臥在讀經桌的旁邊,在她的單衣和服外面,還罩著一件狩衣,我們猜測那大概是她在為人招魂時的一貫裝扮。喏,這就是發現命案時拍攝下來的照片。”
磯川警官說完,從摺疊式的皮包裡取出三張命案現場的照片。
金田一耕助拿起其中一張來看,只見死者穿著狩衣、拱著背,頭部朝向祭壇,從小腿到膝蓋都裸露在外,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她身上穿的那件狩衣現在正掛在隔壁房間角落的衣帽架上,狩衣的肩頭處破裂,袖口還沾有血跡。
另外一張則是死者臉部的特寫照片,從照片看來,死者大約五十歲左右,一臉白淨,雖然上了年紀,看起來倒也還算豐腴。
最後一張是死者頸部的區域性特寫,不過勒死死者的致命兇器不在死者的脖子上,只留下一道紅色的勒痕。
(兇手是用什麼東西勒死死者的呢?照這勒痕來看,應該是細繩……)
金田一耕助仔細看完照片後,一邊將照片還給磯川警官,一邊說道:
“警官,你剛才說命案發生之後,你們曾經重建過命案現場,難道你們懷疑兇嫌在這裡故佈疑陣?”
“這個嘛……金田一先生,你看過外面的招牌吧!”
磯川警官指著門口說:
“按照一般人的習慣,店主應該會在日落西山之後才把招牌拆下來,搬進屋裡。如今那塊招牌依然掛在那裡,這是不是暗示兇手是在白天行兇的呢?接著,請你看這裡……”
磯川警官指著其中一張照片給金田一耕助看。
“從這張照片可以明顯看出這件狩衣的穿法有些奇怪,所以我們認為這件狩衣是在死者遇害之後,兇手替她穿上去的,主要是為了讓警方誤以為死者是在招魂的過程中遇害的。”
“可是警官,你有沒有考慮過,會不會是發現命案的人不經意地動過死者身上的狩衣呢?”
“不可能,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你知道原因是什麼嗎?”
“是什麼?”
“因為發現這樁命案的人就是我——磯川常次郎警官!”
磯川警官抬起頭,字字清晰地回道。
金田一耕助登時張大嘴已,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磯川警官則一臉狡黠地轉動著眼珠子,微笑不語。
重大線索
“金田一先生,再請你看一下這個。”
磯川警官從皮包裡取出一封信,信封上面的字跡是女子用鋼筆書寫——
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