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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把抄起地上的冰鰭背在背後,用長長的垂髾把兩人綁在一起;做好這些準備後,紋紫終於注意到這邊了,他為難的看了一眼我的短髮,然後迅速把餘下的九重葛綁在我手腕上:“九重葛花是虺蛇傷口滴落的血化成的,我們進山都要戴著它!”
我被這捉摸不透的舉動給弄懵了。紋紫卻露出沒什麼人情味的白亮牙齒笑了起來:“好了,姐姐——你帶路吧!
“你要我帶路?”拜託,我來到這裡一天都不到啊!
紋紫卻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我背上這個是不能指望了,可姐姐你應該還記得神道吧!”
神道……剛進山就與家人走散我和冰鰭曾被一頭黑色咋蛇犬帶領著,走過一條臨近瀑布的山道抵達紋紫家中,當時紋紫的外公就驚呼我們居然透過了神道。而那頭神出鬼沒的咋蛇犬,在把我們送到紋紫家之後就失去了蹤影,直到紈青奪走了斬蛇劍劍鋒時,它才從秘社一祠前的九重葛花叢中一躍而出追隨紈青而去。
在這頭黑犬再次出現的那一刻,我和冰鰭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像月度寒潭一樣穿越了冰鰭身體是的靈體,這頭咋蛇犬並不存在於現實中!
“還不明白嗎,它就是‘那一頭’咋蛇犬啊!”故意強調這“那一頭”這幾個字的紋紫,輕輕的拍了拍空無一物的劍鞘,“當年和這柄劍在一起,現在它就被供奉在村口犬祠裡……”
和斬蛇劍在一起的咋蛇犬,作為神明被供奉在村口犬祠裡——那麼,帶我們走過神道的,應該就是李寄的愛犬,斬蛇少女的左膀右臂!
紋紫的語氣中有著躊躇滿志的得意:“紈青有咋蛇犬的帶領,應該已經進入神道了,不過沒關係,我也有帶路的……”
“什麼話!我怎麼可能記得只走過一次的山路!”我惡狠狠的反駁,大半是因為紋紫惹人厭的暗喻。紋紫卻完全沒發現自己的錯誤,只是從上方指著我的眼睛:“你記得的,就算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你一定還牢記著……牢記著神道……”
……
不得不承認,“山林之子”這樣籠統而敷衍的詞語並不足於形容紋紫,山林簡直就是他身體的擴充套件——揹著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冰鰭在夜幕籠罩下的密林中穿行,紋紫的態度從容舒展得就像和自己的身體嬉戲,說不定那滿山的木葉還會為他清歌而起,引逗入眠的鳥兒。
紋紫將純白禮服的廣袖和寬擺都牢牢綁好,輕捷地走在前面,不時回頭詢問我是不是能跟上,有沒有窺見神道的影子:“……走得匆忙,連松明也沒有準備,不過讓你這個外行人拿也挺危險,將就一下沒問題吧!”我實在不知道該上哪裡去找那條山道,只是隱約記得它和紋紫家後山頂的一祠一樣是白石修的,所以只能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沒聽見我的回答,紋紫頭也不回的揚聲說:“行啦,我知道摸黑找路很辛苦!”
摸黑嗎?並不是這樣啊——最後一縷夕陽反射的光消失後,夜色就像漆盒嚴嚴實實的闔上了蓋子,而這座山就像秘藏在漆盒深處的夜明珠。一草一木,一泉一石,都煥發著一種柔和的青色熒光,那不是像日月星辰一般奪目的燦爛光輝,我在注視著它的時候,甚至感覺不到“光”的存在,也許這樣說更加妥當吧——這是沒有陰影的國度,整座山吞吐著氤氳而溫潤的青色霧靄,將這種光最溫和的狀態呈現在人的眼中。
“一點也不黑,因為整座山都在發光!”我環顧四周,大聲回答。
我的話讓紋紫猛地停住了腳步,他回頭驚訝的注視著我:“了不得啊,姐姐!我都不想放你回去了……”他話音未落,隔著幾叢灌木的不遠處,突然響起異樣的嘈雜聲。
紋紫一瞬間變了臉色,迅速在樹叢後隱藏了身形,我也只好跟著躲了起來,透過樹葉的光斑,只見一群人穿著潔淨的白衣,提著行燈走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