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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傘收在門口的收納架上,剛剛買的袋子也放在那裡。隨意在店裡轉了一圈,找了一本法律文獻並兩本閒書便坐了下來。
法律文獻其實只是他用來支下巴的。因為現在這個時間原本該是他回到家裡放鬆自我的時間,所以現在他也找了個旁人不容易看到他的地方,把那本厚重的法律文獻豎起來立在桌子上,將下巴放在上面,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看眼前的那本閒書。
翻了幾頁書,穆淮章放鬆得有些過頭,這會兒就有些昏昏欲睡。
「老闆,幫我看下,哪個版比較好?」
「嗯,浙版吧,我一直認為浙版比較好···」
後來老闆又說了些什麼,穆淮章一概沒有聽到耳朵裡,只是想起了之前偶遇的那把聲音,原來模樣竟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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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時候,風雨總是來得沒由頭,要麼霎時傾盆,要麼就霎時艷陽,不會纏纏綿綿,更不會繾綣不離。
這天一如往常,雷聲破了傍晚將暗的天,將陰暗的烏雲壓到了人間煙火上,人,好像也被這天氣擺了一道。
柴扉嚴肅地拒絕了母親說起的幾次相親,週末遇著母親直接來家裡逮自己,索性趕緊連人帶貓一起打包搬到了自己開的這間書店裡。
但不大好的天氣仍然在這時候橫行著。那雷聲隆隆的,把店裡的貓都被雷聲打得躲進了高閣;夜雨敲著窗欞啷噹響,似大珠小珠散玉盤,柴扉見貓兒在書架頂上趴著,委屈巴巴地沖自己喵了一聲。
「喵」他也學著叫了一聲,見那貓也不想下來挨著自己,只好回頭將手邊燈拉進,暖黃的燈照著他捧著手裡的書,但真正看進去的卻沒一兩個字,想來是這雨聲太大,過於嘈雜,擾人看書的清淨了。
他站起來將露了縫隙的窗戶關嚴,雨聲是輕了不少。他走回書臺前,正好遇著買書人抱著書來結帳。
柴扉站起來收了錢,又給書用牛皮紙包上一層:「外面雨有點大,這牛皮紙包上了也不大防雨,你多小心一點哦。」
「嗯。」
柴扉勾起嘴角,看著人拿書離開,又準備重新坐回原處,卻兀地收到了一道目光,他循著目光看去——
書店不大,放桌子的地方更是不多,而那人就坐在桌前,下巴抵在書上。
這個人柴扉記得,他一身西裝革履地進來,只是瞥過一眼,便知道與那些來書店買書或是蹭書的人不同,柴扉當時想他應該只是來避雨的,所以也就沒過多關心。等現在一看……
柴扉的目光投向那穿著一身西裝的人,四目相對,有人眼波微動,倒覺得那人一身西裝都被昏黃的燈光照得柔和許多了,柔和到清風推了窗欞,雨落進屋內,原本被隔絕在窗外的雨聲卻突然響亮起來。但這些他都毫未注意到,他只顧著那人,顧著他滿是愁雲的劍眉,顧著他滿是疲憊的深色瞳孔,顧著他微微勾起的薄唇……
明明該是凌厲的眼神,倒像是被昏黃的燈光蓋得朦朧,多了一點莫名的溫潤,像書裡那器宇軒昂的先生,卻又好像沒有那麼溫柔,至少現在對上那微微皺起的眉頭時,柴扉還是能感覺到,倘若沒有這盞昏黃的燈光,那人不該是這個模樣。
但又該是什麼模樣呢?
是拿著筆桿對人口誅筆伐的鷹犬,還是摩梭腕錶跟人談笑晏晏的笑面虎?
陡然頭頂的老貓喵了一聲,柴扉恍然回神。
「哦。今天這風,真大。」他回頭重新拉上窗戶,在窗邊過來的茶水間裡泡了杯花茶,端著茶往那人桌前走去。
他將茶放到桌上,手指反叩叩桌面,對著那人,微微挑眉:
「這雨還要下一陣,若不想走的話,就喝口熱茶?若要走的話,門邊有傘。」
柴扉說完,沒管那人,而是回頭一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