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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書房出來,婁詔抱著馮依依直接進了臥房。
清順這回學聰明瞭,寧願在院門外吹冷風, 也不踏進安臨院半步。
整個人蹲在牆角受凍,心裡又不免抱怨,希望裡面的倆人趕緊成婚。
臥房, 桌上的梅花青瓷薰爐燃著清香,淡淡氣味兒沁人心脾。
婁詔手腳動作輕,將馮依依放進床榻上。
馮依依枕上枕頭,可能是覺得冷,眼睛不睜,手在床上摸索著被子,然後就拽上了婁詔垂下床上的袖子。
馮依依拽著,熟練地往自己肩上一搭,隨後腦袋一縮,心滿意足的喟嘆一聲。
婁詔哭笑不得,半片袖子也就蓋住馮依依的肩頭,這心大的丫頭還當成軟被,睡得香甜。
不知為何,看到馮依依睡成這樣,婁詔竟也生了倦意。軟軟的床榻舒服,外面的黑夜那樣冷。
他當然知道怎麼選擇。
放下窗幔,婁詔脫去鞋子,上了床去。
他倚著床邊,身子擋在床沿,手裡一扯被子將二人蓋住。
一條被子下,馮依依毫無警覺的睡著,完全不知道身邊坐著人,心中已經閃過一百個念頭。
每一個都是狠狠地欺負她。
婁詔身子下滑,單臂撐著腦袋,另隻手的食指描畫著女子的纖巧下頜,又去點她的唇角。
「玫瑰糖……嗯。」馮依依伸出舌尖,舔了下嘴角的指尖。
婁詔呼吸一窒,整個身軀僵住,指尖的微熱濡濕像點燃火藥的引線,讓他內裡幾欲崩塌。
心裡有個聲音在說,她是你的妻,你該去寵愛她,得到她……
婁詔薄唇微張,不穩的呼吸吐出,只覺這方窗幔之中全部是暖暖的梅香。手指探去纖柔的玉頸,試著她微跳的脈搏。
好像試到脖頸間的微癢,馮依依縮了縮脖子,嘴中不清的囈語兩聲。
「真是找罪受。」婁詔嘆了口氣,攸地收回手。
隨後手一揮,窗幔掃開,他從裡面出來,深吸一氣。
外頭,清順自覺地想將大門關好,就看見婁詔從正屋裡出來。
「大人,你需要什麼?」清順理所兩步跑過去。
婁詔繫著斗篷,眼眸半垂:「去順天府。」
「順天府?」清順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現在這情況,難道不是該留在房裡陪少夫人?跑去一幫大老爺們的順天府作甚?
「備車。」婁詔看了清順一眼。
清順趕緊底下頭:「是。」
。
近日,京城裡傳言甚囂,說是永王大勢已去,被定罪是遲早的事。
不外乎會傳成這樣,皆是那兩樁大案所指,幾乎都是永王府。
就說當年傅家回京途徑白虎嶺,遇到的那夥賊匪根本與碼頭上匪寨是有聯絡的,甚至可以直接說,便是那夥人後來建立了匪寨。
如此,人口略買案與晉安侯府舊案重疊。
徵西將軍宋衡那邊得了線索,當年晉安侯巡查滄江上游的堤防修造,曾經無意中發現一處地方,一座銅礦,無朝廷記錄。
這件事非同小可,晉安侯便急急地帶著家人回京,結果路上遇到不測。
「阿衡,這樣看真是他?」晏帝眼底躺著一絲疲倦,手裡的那本摺子合起。
御案上堆滿奏摺,一大半是關於兩件案子的,剩下的零星是參奏中書令婁詔的,說他官威狂妄,藐視皇族,插手後宮事……
多是永王一派的無力反擊,無甚作用。
另有幾本是朝廷下面各處建造的事情,運河,東海防禦,滄江洪澇……
這些,是婁詔所在中書省,各處青年官員的上書。
查案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