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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張逸攔住了。讓她趕去上班,過幾天就放假了,年末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
冷秋收拾了下,去左氏上班,卻被各位經理罵得很慘。
各部門經理就像罵自己兒子一樣,盡撿最厲害的罵詞,罵得她暈頭轉向,找不著南北。
腦袋昏昏沉沉的。
懇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給一個秘書分配這麼多的事情,可是各經理說,總裁不在,她的職務就相當於總裁,各大小事務都必須弄懂,並且操作熟練。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做總裁還可以這麼累的。
以前看到的總裁,威風八面,原來背面,累得心力交猝。
讓她知道,左潤冬走了。
出院後的第二天,她就收到了左潤冬的骨灰,火化的時候,她人沒在那裡,她回到左宅還在暈厥中。
那個活生生的男人,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一棒灰。
她握起來,手指都在發抖,灰從指縫漏下去,那細白的骨灰在天空飛揚,漫天濛濛細雨,彷彿都在為這個生命的逝去而哭泣。
出院後,她才知道,原來左潤冬早就寫好了遺囑,原來他知道自己終會一天離開世界。只是他沒有想到,他會以這個方式離開。
她坐在陰霾重重的陽臺鞦韆上,讀著他寫給她的遺言:
“秋,吾愛!
我走之後,幫中一切大小事務,由你作主。公司也交給你,希望你能帶領大家邁上一個更高的新臺階……吾愛,你喜歡吹風,喜歡在街上邊走邊吹風。風是自由的,一如人的夢,隨意奔放。可是冬天的風太冷,吹風的時候記得帶圍巾。吾愛!如果有一天我離開,請把我的骨灰撒在風中,讓你隨時在有風的地方,感覺到我的存在。吾愛!我將像風一樣,隨空氣流動。吾愛!我將像風一樣,觸控你的溫柔。吾愛!我將像風一樣,與你同在。秋,吾愛……”
讀著遺言,眼底飽含了淚水,卻並沒有往外流。
讀完之後,聽到張逸喊了聲:“大嫂……”
她眼淚齊唰唰地往外奔湧,原來自己並不夠堅強,無論何時何地,她都堅強不起來。
可是現在他一走,她想不堅強,都不行了!
一邊是公司,一邊是幫派,她什麼都不想管,卻逼著自己去管。
帶著對他的愧疚,帶著對那兩槍的贖罪。
是呵,如果當時自己不拿槍指著他,他也就不會死。
雖然不是她親手殺害,可是那樣做,跟親手殺害又有什麼兩樣?
就像胡志高的責問,對於冬哥的死,她真能問心無愧嗎?
她悔不當初!
當他的骨灰由指間撒出,漫天飛舞,她好想隨了他一起飄去。
當還剩下最後一捧,她緊緊握著,捨不得放手。可是拳頭握得越緊,骨灰流失得越多。她越來越恐懼,看著指間越來越少的骨灰,仍在急劇地流失,心如刀割。
張開手心,還有一層薄薄的青灰,緊附於她掌心。
因為拳頭攥得太緊,粉質變得很結實,緊緊黏貼,彷彿與她手心的紋路融於一體,一時半會沒有失去。
然而濛濛雨下大了,雨水聚集指尖,變成晶瑩的水珠,淌流至指根,骨灰融於水,浸軟,手心溼濡,黏黏的,像是塗抹了一塊止疼的藥膏,令人難受。
:(
最後,雨唰啦唰啦的下著。
衝唰著她攤開的掌心,將那層薄灰沖洗得乾乾淨淨,將她手指清洗得晶瑩剔透。
十指連心,冷得她發抖!
渾身不住的哆嗦,張逸打著黑色的大雨傘,緊緊跟隨她,後邊一長排黑色著裝的人,亦步亦趨。
“大嫂,節哀……”張逸重複著不知重複了多少遍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