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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提這些,築子遙也始終覺著這神秘人簡直太不對勁。段景下令追殺多日,仍無果,乃至他的一個影子都沒有看到,彷彿突然人間蒸發了般。
而再觀蠻夷,一直以來都是梁國一大心腹之患,此番國師南宮御大敗蠻夷而歸,段景理應為之設下歡宴慶功。
迎接南宮御歸來,段景便聽聞常腓已經醒來的訊息,便當即撇下宴席上的諸臣,匆匆趕來了常腓房中。段景可以為常腓一人拋下朝中臣子,卻也並不代表他完全不在乎江山社稷。
既然他都這般了,築子遙也不好拒絕,便隨之進入宴席,走至門口聽聞裡邊熱鬧紛雜聲,無非是些大臣間互為寒暄問暖罷了。
此番宴會的中心人物,是嵐葭口中絕代智謀的國師,築子遙倒不在乎是誰,一心只求無人留意他的舉動,或是不要察覺他是假的常腓方可。
富麗堂皇的宮苑之中,歌女舞姬以優美的姿態演繹著歡騰。
在最靠近段景的一個席位上,白衣少年將一切阿諛奉承的話當作一陣風聽過便是,只顧獨自飲酒。
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恐怕也只有他坐得起了,只是築子遙不曾想到所謂國師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罷了。
此番,築子遙是隨段景前來走個過場,也未多加在意諸人。
冷不防卻覺一道尖銳的目光正盯著他,築子遙被看得不舒服,抬首與之相對,不住愣住饒久。
築子遙呆滯地看著那不染風塵的白衣男子,似曾相識的念頭從腦海間一閃而過,可年歲太長,他著實記不得了。只隱隱覺著熟悉,卻又如何都想不起來,這種感覺當真叫人不好受。
反觀那少年,深邃無底的墨瞳之中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屆時築子遙心頭一緊,感覺得更是真切。彷彿離回憶只剩一步之遙,可他卻又突然邁不開腳了,就此停住,二人四目相望,好是此刻熱鬧的殿中無人留意。
否則不然,若是傳出當朝皇后當著眾臣之面與國師如何如何,只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築子遙將視線收回,拾起酒杯一口飲下,也不再去看白衣少年那邊,宛若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但事實上,方才也確實什麼都沒發生。
築子遙也不知自己為何心虛,只不停喝酒倒酒。
段景與幾人閒聊一番,回首之間築子遙這般,面露迷惑之意,只當他是病初恍惚,關切詢問道:&ldo;愛妃可是身子不適?&rdo;
聞言,築子遙一時鬆懈,烈酒灌入喉頭,愣是咳了饒久才吞下,段景正欲喚人前來,只見擺手示意,他理了理姿態,謂然:&ldo;無礙,不過大病初癒,難免有些涼意,喝幾口酒暖暖身罷了,陛下不必多慮。&rdo;
段景雖有不解,可面對常腓那張臉,他便也未多問,只道是讓築子遙先回去休息罷,後者聽了自是求之不得,客套幾句便忍不住起身。
嵐葭從旁邊將之扶住,生怕她又突然昏迷,築子遙苦笑一聲,斜眼瞥過那神秘莫測的白衣少年,不知覺中已然愈走愈遠,直至那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裡,築子遙才緩慢緩過神來。
嵐葭甚是疑惑,她扶著築子遙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才是輕聲詢問:&ldo;娘娘可是覺得國師有何問題?&rdo;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是築子遙始料未及的,難免一個愣怔,轉念想來,他方才許是激動未加剋制,以至被嵐葭一眼看穿,想著便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若是隻有嵐葭一人發現倒也無礙,怕只怕在場眾人都是老狐狸了,不乏藉此大做文章,築子遙微微蹙眉,心道今日他當真魯莽了。
姑且不提段景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王者,愣是誰人也忍不了自家妻室目不轉睛地盯著別的男子,既然嵐葭已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