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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宋王和端王的大聲密謀自然逃不了皇帝的耳目,但王啟此時沒興趣多關注他們——在京城,這三位王爺是反不了天的,但警告還是要動用一番。不過,王啟也沒將三人拉入殿內訓責兩句,而是在第三天,召集了燕、楚、寧三位藩王。
儘管論實力,秦王、晉王這些北方的王爺擁有一定兵權,並且坐鎮邊疆,與一些軍貴有所聯絡,但對皇家整體來說,燕王、楚王和寧王才是藩王的三大首席。燕王是皇帝的親弟弟,且名義統領三大營,自比不說;楚王坐擁湖廣重地,儘管沒有佈政之名卻有實責,寧親王更是以兩江總督的名義,統轄東南各省,並且參與水師軍務,位高權重。
是的,若不是憑藉維護朝廷和皇帝的由頭,這種形勢很像前朝的諸王並立局面,但這一秩序維持了五十多年,從來沒有打破過。一面是王啟的“仁慈”、“公正”,另一方面則是“禮法”。有人會說,禮法是死的,但人是活的,這意味著當下秩序可以隨時打破——然而,如果是禮法是“活”的呢?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在宣政殿上,燕王、楚王和寧王妃三人身襲朝服登殿跪拜,向皇帝行使作為臣子的基本禮儀。儘管寧王沒有回京,但寧王妃和世子郡主都來到了京城——儘管墨氏她去年就在這京城蟄伏已久,但只要不對外聲張,誰又知道這裡的內情?
“諸位都起身吧。”王啟端坐在龍椅上,獨孤若雪沒來,也不會來。今天不是家族宗親的會晤,而是君召臣來,臣不得不入。
不止如此,王啟還貼心地給年歲最大的燕王賜座,並給予寧王妃一副軟榻。這是格外的照顧,畢竟他們二人都有些特殊,皇帝這麼做也無可厚非。但楚王這邊,除了允許起身,還是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俯首低頭,沒有言語。三位親王在皇帝眼前的地位,一目瞭然。
“陛下,不知道今天召臣等前來,有何要事?”別看私底下王懇(燕王)與王啟之間調侃也好,鬧脾氣也罷,今天算是正式的朝覲,事先都通知給了朝中要臣和勳貴宗藩,不若平常。儘管王懇在心裡有了幾分保證,可以確認王啟的意思不在於敲打這些外省藩王,但還是要做些模樣。
寧王妃默默把玩著手中的小葫蘆,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彷彿沒見這次覲見看得太重,但由於坐著帶高背的軟榻,後面的人看不見她的真實面目。唯有楚王、燕王和皇帝能瞧見。
比起燕王的謹慎、寧王妃的淡然,楚王顯得漫不經心,而是不停地瞄著他處,消磨時光,並思考著一會出宮之後,去飄香居吃點什麼。順便讓王妃帶自己轉轉,他好久沒來京城逛街遊玩了。
王啟清楚各懷鬼胎的三人,也不甚在意。從曹連的手上,他接過了一本又一本奏摺,上面是白衣衛和東廠的調查彙報,幾乎無一例外地記錄了三個王府的“惡行”。
稍微掃一眼就能發現,上面所寫的,都是燕、楚、寧三王府內的私事:比如燕王最近又去哪裡釣魚了,楚王又去哪個花樓流連忘返,寧王招攬了幾個打手……這些罪過雖然不能說重犯,但這些細枝末節仍然為皇帝所知曉。還有一些更為嚴重的情節,王啟將它們格外謄抄一份,儲存起來。
“陛下的意思是……”楚王接過自己的那份奏摺,嚥了咽口水,表示皇帝的人手夠勤快,居然把自己在某天的一日三餐都寫了進去,還有幾時幾刻加點心,沏茶水。但是,這點事既然沒有公開說破,王啟就沒有追究的打算。
“看好你們王府上下,別做出什麼違背天理的事情來。朕這裡,可還有一堆訊息呢。”這些遠遠不夠,王啟還留有後手——那些事情,比如豢養家丁(楚王)、私鑄武器(寧王),等等,這些足以讓藩王們掉腦袋的事情,王啟不是不知道。但他為什麼沒有直接干預,而是令三位藩王自我反省呢?
這不是養寇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