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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的話,心口一陣顫慄。
此時回想,實不知為何會如此激狂,他逼她,真將她逼得無路可逃了嗎?
但他現下何嘗不是在逼她?只不過換了另一種法子,硬碰硬行不通,他就想以柔克剛……然,對她而言,他的溫柔更具危險啊……
“阿實……”他忽地低喚,徐徐問:“聽到了嗎?”
樊香實心想,她大可不必理應他,她應該狠一點,拿他當陌生人對待。
但是……只能說她體內“奴性”難除,聽到那聲“阿實”從他嘴中喚出,她仍抿著唇瓣,然鼻中已細細哼了聲當作回應。
他似笑了,手從她額上、頭頂撤下,五指為梳,理著她微髦的髮絲。
“若是往後我逼急你了,你儘可報復在我身上,可以打我、捶我、掐我、咬我、啃我……所有你能想到的招數,我都樂意奉陪。”
樊香實再次陷進“此公子非彼公子”的困惑中。
她氣息稍濃,想從他膝上挪開頭,長髮卻被壓住。
內心氣惱,她依然閉眸,偏過臉不肯看他,卻道:“身為北冥『松濤居』的公子,既與中原『武林盟』交好,就應該行正道,出手要光明磊落……”內頰與唇上受傷,一說話,免不了碰觸傷口,她眉間微蹙忍著痛,慢慢又擠出話。“……你怎能偷偷使毒?這樣跟『五毒教』有何分別?”
然而,她沒等到回應。
男人梳理她長髮的指仍有一下、沒一下慵懶動著。
到底是她沉不住氣,她轉正臉容掀睫瞧他,恰是望進他熠熠生輝的瞳底,似乎她願意質問他、指責他,比什麼都好,比遠遠從他身邊逃開、視他為陌生客要好上百倍、千倍、萬倍。
樊香實心頭莫名一燙,本能欲再撇開臉,秀顎已被扣住,他的手勁輕柔,姿態卻是不容違拗。
“『捻花堂』眾人圍攻我一個,她們就夠正派、夠光明磊落嗎?她們得慶幸,我使的僅是迷毒,中毒者昏迷兩個時辰後自會轉醒。”他一頓,深深看她。“再者,我行事本就偷偷摸摸,光明磊落是裝給別人看的,你難道不知?”
他話中似帶自嘲,樊香實益發看不透他。
話說回來,她哪來本事看透他?
眸底不爭氣地發熱,既轉不開頭,只好來個眼不見為淨,可是她剛閉韶眸子,他的指同時挲上她的唇瓣,惹得她不得不再次瞠目瞪人,而眸底盡是戒備,身子亦隨之繃緊。
他沒有更進一步侵略,只是眉字間略沉,低聲問:“為什麼不告而別就離開『松濤居』?”
“不行嗎?”她口氣逃釁,一顆心暗暗跳得飛急,畢竟從未用這樣“大不敬”的語氣對他說話。
他不把她的虛張聲勢放在眼裡,只道:“你跟著你的小牛哥走,曾想過跟他在一起嗎?”不等她答話,他瞳心晦暗不明,沉靜又說:“可惜晚了。我暗中跟了他幾日,見他與一名嬌美姑娘有說有笑,態度親匿,你想指望他來成全你,怕是不成。”
樊香實自然知曉,那美姑娘不是巧兒還能有誰?小牛哥走到哪兒,巧兒總跟著,長輩也都慣著她、由她去,況且雙方都談婚事了,小倆口黏得更緊。
只是被他這樣揪出來說,她滿嘴不是滋味。
“我的事又幹小牛哥什麼事?我的事也、也不子你的事……”她咬牙,呼息略急,好半晌才勉強穩下,幽幽道:“為何不能離開北冥?你說過,我並未賣身給『松濤居』,我若想走,誰都不能攔。”
“倘若我不讓你走呢?”他淡淡問,簡單的字句卻透出乖戾。
“你不能攔我!”
“我偏就要呢?”
“你、你不能攔我,沒有這種道理!”說到最後竟一陣氣虛。
“是嗎?”
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