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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蹴鞠每隊僅十人,而水上蹴鞠每隊卻有十條小船,一船四人,兩人划船,一人傳令,一人蹴球。傳令者以旗語同隊友聯絡,傳遞隊長的號令,間或以自身重量力壓船頭,使得蹴球者在船尾可以借力跳起蹴球。”
安晴連連咋舌:“這麼說,蹴球者非但要踢得好球,下盤也要紮實穩健,方能玩得起這高難度的遊戲!”
李逢時頗驕傲地附和:“確是如此。若要令踢慣了陸上蹴鞠的人來玩這水上蹴球,怕是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要跌到水中十次有餘吧!”
說完也覺著顯得有些武斷了,又笑著解釋道:“這水上蹴鞠本就是前朝發明來訓練水軍的一種法子。別看現在只是一船四人的把戲,到得戰場上,大船自有大船的打法,而小船靈活機動,二人控船一人傳令,另有三人執長短不一的兵器,遠可投擲近可肉搏,連槳的末端都裝有利刃,端的是進退自如。且十幾艘小船編組之後,便能演化出十數種了不得的陣法,威力了得。”
聽他描述,二女讚歎不已,均道此法實是個令全民皆兵的妙計。
因他說得生動,落梅轉轉眼珠,含笑問道:“清哥兒待會怕是也要上場露上一兩手的吧?不知是做什麼位置?”方才他說“趁上半場沒事”,那麼他便是要踢下半場了。看他斯文靦腆的樣子,還真是難以想象這位清哥兒蹴球的場面,可若只是控槳傳令,卻又稍顯委屈了這位公子哥。
李逢時靦腆地笑道:“小子與靖哥兒商量好的,他踢順風場,我踢逆風場。受魏守備囑託,我們可要壓著水軍打,贏個十幾二十來分,好好挫挫他們的銳氣的。”聽話中意思,卻是有些許揮斥方遒的意味的。
二女相視詫異一笑,正待細細詢問,卻聽窗外傳來三短一長的號角,伴著震天的歡呼聲,蹴鞠賽開始了。
三人暫停了談話,一齊望向窗外。
只見雙方各發了十艘小船出來,一邊駛了尋常的烏船,著青衣青甲,雖樣式各異,但顏色還算統一,應該就是當地漁民的一方了。另一邊著了黑衣黑甲,軍容整齊,駕青色船。兩邊二十艘船駛到中線風流眼處,船頭相碰之後,每船蹴球者趨前而立,舉右臂,與對方手臂交疊,同時喊出一句“殺!”來,端的是威風凜凜。
安晴一眼便看見青隊中間那艘船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傲然而立,不是裴靖還能是誰?為了同隊友們著裝統一,他現下穿了一身天青的勁裝,束高冠,外罩一件青色的鎖子甲。卻不知那鎖子甲是什麼材質,在陽光下反射著點點銀光,將他整個人映得彷彿有祥光護體一般,在一群黑麵虯鬚的莽漢裡自然如鶴立雞群一般顯眼。
她不由失笑,嗯,像是他的風格。
待她將裴靖上上下下瞧了個遍,才有功夫去看別人,這才發現,同他手臂相交的不是旁人,正是小柳,一身黑衣黑甲,頭上也戴了黑色的冠,同是意氣滿滿的樣子。安晴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只看著裴靖笑道:“單看他扮相,實是出彩的緊,只不知他球藝是否也與之相配了。”
李逢時聽了,忙笑答道:“靖哥兒哪裡是會,就算說出神入化也不嫌過分,這不,上半場便是由他帶隊的。當初,幾位老哥一定下比賽的日期就去找他,誰知他一口回絕,道是不願出頭。不過幾天前,他又突然改了主意,練得十分積極,誓要打守軍個落花流水呢!”說著自己也摩拳擦掌地,“我自然也不能輸他。”
安晴笑笑,心道李逢時這番話必定有誇張的成分,裴靖不過是一個公子哥,到得十三歲上下,雖然玩樂笑鬧同一般少年無二,但她從沒聽說過他曾迷上過什麼蹴鞠一類的把戲。如今帶隊,怕也是漁民擔心守軍輸了面子上過不去,他們一介平民,靠海吃飯的,哪得罪得起橫著走的軍爺?說不得便要找個身份相當的人頂上這位置,會不會的,倒是在其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