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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長安城中那麼多年輕才俊,朕還真看不出有誰高於郎懷的,哎。&rdo;明皇此言一出,梁貴妃只道他心裡有意將固城許配於郎懷,喜笑顏開起來,也就不再多話了。
第19章最驚羨,滿長安(四)
今日郎懷休沐,起了後,先去郎士新處問安,陪著用了早膳。裴氏自然是不喜她的,沒給多少好看的臉色。郎懷根本不拿她當事,用膳時候應對自如。
&ldo;皇上旨意應該已經送到未央居那邊,你今日既然休沐,該去看看。&rdo;郎士新兩頰發著紅,對兒子叮嚀。或許旁人沒猜到明皇的心思,但他卻猜了出來,只怕明皇有意指婚。
看來郎氏一族的門楣,終究要靠郎懷光大。郎士新這時候早已承認,郎懷青出於藍勝於藍,不僅兵事上見解頗深,心思也機敏。這些時日御林軍中的種種作為,當得起一句少年騎都尉。
郎懷放下漱口的茶杯,應道:&ldo;兒子知道,快要臘八,也本該給明達過個生日。&rdo;
郎士新倒把這事忘了,往年這些都是韋氏打點,他看了看郎懷,道:&ldo;你既有心,這些時日花些心思,給她備上賀禮。若是銀兩不足,自去帳房支取。&rdo;
&ldo;是,父親放心。&rdo;郎懷眼見裴氏臉色愈發不善,也不做那沒眼色的人,再說了兩句,便藉口去給韋氏問安,起身走了。
&ldo;老爺,您什麼時候能對忭兒恆兒能這般關懷?&rdo;郎懷前腳剛走,裴氏便哭訴起來。
郎士新年輕時候愛極了她,如今不知為何,總覺得倦怠了。他緩了緩氣息,嘆道:&ldo;當年我出征西北,本意是帶著忭兒。你死活捨不得,不願他跟著。懷兒的上騎都尉,都是她自個兒在戰場上一分一毫自己掙來的軍功,跟我這個沐國公可沒關係。&rdo;
&ldo;忭兒如今也十七了,老爺難道不操心自己兒子的前程?&rdo;裴氏還不死心,期望丈夫能開口。
到底是裴氏哀求,郎士新想了想,道:&ldo;過些時日,我去兵部問問,看有沒有空缺吧。不過忭兒的婚事,你也得想想了。長安城裡的姑娘,不論出身,得給他尋個踏實賢惠的妻子。&rdo;
&ldo;這點兒上,忭兒可比郎懷順人心呢。老爺您不知道,有多少夫人跟我說,忭兒一表人才,想將女兒嫁給他。&rdo;裴氏說起來,就沒個完。郎士新耐著性子聽了會兒,愈發覺得煩悶。但又想起郎恆,如今年十一,倒是個好學的性子,才有些安慰。
從韋氏那兒出來,郎懷看了看天色,沒有陰沉,艷陽高掛,讓寒冬裡的長安城暖意十足。她帶了陶鈞,也不騎馬,順著裡坊間的石板路,往未央居走。
漢時有宮室名未央,可惜戰中毀壞。及至明皇登基,有感於《詩&iddot;小雅&iddot;庭燎》&ldo;夜如何其?夜未央。&rdo;之語,遂改王府為未央居,作為皇室別院,被長安百姓稱之為南內。
未央居雖不如太極宮佔地巨大,卻勝在亭臺樓閣,無處不是匠心獨運。其中沉香亭更是長安城中有名的盛景,如今卻不是普通人能得見的。
&ldo;爺今日看著挺高興。&rdo;陶鈞跟在郎懷身側,仔細看了看郎懷的臉,又道:&ldo;如今可算大好了,這精氣神都養了回來。&rdo;
&ldo;哈哈,不然呢。咱們一起從安西殺回來,這點破事,難道我還受不住?&rdo;郎懷背著手,腰間並沒有攜帶純鈞。
&ldo;知道爺底子好,再怎麼都能頂過去。&rdo;陶鈞自小跟著她,雖是個宦官,但有情有義。郎懷只把他當哥哥,可沒真心當成奴才。若他不是宦官,只怕郎懷都要為他請功的。陶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