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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蘅道,“你一個進士,怎麼會被調去兵部?”
“也沒有什麼不可,誰讓我是蓬萊洲的高弟子呢。”
“朝廷哪有什麼人知道我們武林弟子,你定是得罪了什麼人。”柳若蘅道。
“盧龍關係複雜牽涉太廣,無論武林還是朝廷,都不是一朝可以理得順的。不過這次是個契機,順利的話,能幫陛下清理北境的麻煩。”
“你準備了很久了是吧?”
林堃遠看著她的臉,有些莫名地感動:“雖然武林人不再進朝廷,但是,武林人是不會放棄天下的安寧的,如今的時局,不容我們硬守著當年那條置氣的鐵則。”
柳若蘅點點頭:“國在,家在,朝廷安則百姓安,百姓安則武林人安。”
“後面有一陣日子,我不能在你身邊,所以我才要你學會看賬、打理莊子。我會留一些人給你,隨你差遣調動,莊子裡的一切事務,若有繁複不解的,都可以給我傳遞訊息。”
“無妨。”柳若蘅聽他要走,竟然有許多失落,但武林大責他既然自願擔在身上,她又如何能阻攔他。
“對了,我聽說長孫娘子得了‘長風使’,這次你們去新羅,一定要小心謹慎。”
“怎麼了?”說起這個事,她也同樣擔心,本也打算明日裡去長孫府問個清楚。
“神農藥局的背後是昧市主,他與嚴雍勾結在一起,黑白通吃。這次長風使若是嚴婧璇,一切都能順利平安,但偏偏變成了長孫繁縷,估計海上又要風起浪湧。”林堃遠道,“你若不是必須,新羅你就別去了,海玉我讓西窗找著,有訊息馬上會告知你。”
“阿兄與我自小一同長大,阿爺阿孃走的時候,我才五六歲,如今記憶裡,他們的面容都已模糊了。那一年,我只覺得,每一天的風都非常冷,每一片葉子都很沉重,往來身邊的所有人也都冷冷的。阿兄怕我傷心過度,又怕我寂寞,就把送上了瑤恩宮。哪怕遠在寒酥山,他都對我都照顧得無微不至。如今回來,我才知他比我想得更為艱難。我一直以為,我們是相依相靠,但事實是,全都是我在靠著他。”柳若蘅知道,從前是阿兄護著她,如今,她也要護著阿兄。儘管她十分想見他,但是為了阿兄的安全,她還是忍住了要上凌晚渡看他的心情。
“你們也早已成了彼此。”林堃遠聽她說著,有些淚眼,所以她看起來美豔動人、明媚可愛,但對那些趁火打劫來討海玉之人,下手如此不留情面。
“不僅早已成為彼此,也早已融為一體,阿兄傷便是我傷,我若不盡心去尋海玉尋丹藥,我心不安。”
“我派人全大瀛地找,還是有一塊沒有著落,你這般盲目去往新羅又有何用。”
柳若蘅從書桌上的一堆賬簿裡抽出一本冊子,遞給林堃遠。林堃遠一見封面,便立刻嚴肅道:“不可。”
《大緣密經》記載,練成任何一個門派密經的武林弟子,均可煉製一塊所謂的門派海玉,只不過要花費大半的內力且有可能此生再難回巔峰。
“我只能自制一塊瑤恩宮的海玉去與金沙掌門交換。”柳若蘅道,“新羅海玉的原石並不費力。”
“胡鬧。你可知,你這麼做,浪費你數十年的武學修為不說,且金沙掌門不一定有這塊海玉,最重要的是,以素骨經煉製海玉,極為傷身。”
“倘若阿兄這次無法好轉,於我而言,和死並沒有差別。”
林堃遠踱步良久,方才站定,他知道自己無法攔阻柳若蘅,更知道他不該攔著她,但是,這一步太危險了,只得道:“我派人去尋原石,如果船隊回來之時,西窗沒有把天舞門的海玉帶回來,我們再作商量。”
柳若蘅搖搖頭:“一來是為尋原石,二來你說繁縷的使船可能遭遇不測,我不放心。”
“長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