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野孩子(2)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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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自韻開啟門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姜宜跪在地上抱著頭崩潰大哭,眼前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陸懷周,像剛被塞了一斤辣椒一樣,面頰通紅,兩眼發直地看著瘋批姜宜,連拉他起來都忘記了。
姜自韻深吸一口氣,沉著的聲音裡透著麻木,“姜宜。”
哭聲戛然而止。
“媽媽!”
姜宜抬頭看到了姜自韻,立刻爬起來衝到她的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腿,繼續痛哭。
姜自韻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睛,睥了一眼腿上的“癩蛤蟆”,抬起腿一瘸一拐地回了房間。
關門聲悶悶地響起,震得剛剛如遭雷擊的陸懷周終於回過神來。
出身豪門顯貴的陸懷周,自小家教嚴謹到比起英國貴族不遑多讓的陸懷周,饒是讀書時期閒散自在,能與貴人交心,也能與販夫同行,卻實在未曾接觸過“野人”。
他看著剛剛的姜宜,突然想起來“野性難馴“四個字。
這種“野”不是粗鄙,相反的,姜宜被教得很有禮貌,用“幼年老成”形容也不為過。
可是他骨子裡,跟姜自韻一樣,萬事只求全稱心,閉目塞聽,只窺探內裡的聲音,完全不在意世俗的規則和眼光。
他們輕視人際,淡漠輿論,只為滿足內心的聲音而活。姜自韻的“聲音”來源於永無止境的浩瀚科研,姜宜的“聲音”___他眼前的“聲音”是不斷創新的棋局。他們都是各自“聲音”的奴隸,捨棄社會,捨棄文明……不,他們甚至不認為這是“捨棄”,從未在意的東西,何談“舍不捨得”呢?併為此感到滿足。
房間裡的哭鬧聲仍在繼續,並沒有因為緊閉的房門而削減分毫。
陸懷周突然想起姜宜的生日,11月6號。
姜自韻離開那天是同年的2月1號。
他瞟到了沙發上姜自韻的手機,拿起來走到門口擰開了房門。
房間內,姜自韻正抱著姜宜踱步,她滿臉疲倦,拍著窩在她脖頸處低泣的姜宜,輕輕打了個哈欠。
看到陸懷周之後,她滿臉歉意地朝他走過去。
“不好意思啊,害得你也睡不著。”
原本低泣的姜宜,聽到姜自韻的話後抬起頭來,他看到門口的陸懷周,眸底閃過恨意,奶兇奶凶地的說了句“壞人!”,就又扭過臉去。
姜自韻終於爆發了,她一把握住姜宜的後頸,下一秒就彎下腰把他放在了地上。
姜宜緊張的張開雙臂往姜自韻身上撲,後者卻閃身躲過,抱著胳膊半眯著眼睛,面無表情地盯著一臉倔強的他。
“道歉。”
聲音壓抑低沉。
還是倔強的臉。
姜自韻又等了一會兒。
依然是倔強的臉。
她轉過身一把拉起陸懷周就往另外一個房間走。
“以後你都自己睡!”
身後的小人兒聞言衝到門口,“自己睡就自己睡!你以為我不行嗎?!”
說完就一把關上了臥室門。
姜自韻一進房間就躺在了床上,黑暗中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大大的眼睛閉了又張開,最終嘆息了一聲重新閉了起來。
身邊的床墊塌陷,片刻之後,她就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現在沒心情。”
平靜淡漠的語氣,掩蓋不了她半死不活的狀態。
身旁的人像沒有聽到一樣,扳過她僵直平躺的身子,把她的頭按進了懷裡。
“老師…”細若蚊蠅的聲音低低的響起,“你說這是不是我的報應啊?”
“那你又是誰的報應?”
“…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