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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放的知府、部送的知縣,慶督大多不讓他們到任,目的就是為了讓那些暫時代理的委員多撈些好處。上面派來的福州府知府扎克丹布就一直被晾著——就算是福州離開了現在的代理知府劉翊宸就不行,把扎克丹布派到其它府也行啊。難道說扎克丹布任何一個地方的知府都勝任不了嗎?如果是這樣,那又為什麼不直接奏明朝廷將扎克丹布送回吏部呢?泉州府知府章倬標,不願到泉州去,而慶督又不想調他到其它地方,也是進退維谷。上面派來的興化知府延祐,本來慶督已答應讓他赴任,但為了照顧現在那裡代理的曾憲德,於是就轉令延祐隨營,扭扭捏捏,好不難受。
崇安縣知縣戴昌文、仙遊縣知縣李鍾靈和漳平知縣洪麟綬先後到省,我請示慶督,是否讓他們赴任。慶督回答:「李、洪兩位可以去,只有戴縣令我覺得他的業務還很生疏。」真正的原因是,代理崇安縣縣令的丁承禧,乃是慶督的乾兒子。此前,裕子厚就放話說戴縣令業務生疏,應暫緩赴任。慶督到了營中又寫信來,令戴昌文暫緩到任。裕子厚和丁承禧的父親丁紹儀是死黨,當然要出死力。我回信說戴昌文暫緩到任也不是不可,只是丁承禧少年取巧,倚仗父兄之勢,地皮刮盡,終非長久之計。
又過了幾天,我將部選州縣佐雜一齊開了張單子,呈給慶督說:「這七八個人,哪些人可以令其赴任,哪些人令其留省,請您明示。」慶督說:「既然都是吏部選派的,就讓他們全部赴任吧。」我當即掛牌飭信,丁紹儀得知又專門寫信給福州府知府,讓戴昌文慢點啟程;如果走得急,就請裕子厚將戴某留在軍營。戴昌文於是由水路繞道而行,等他到時,丁承禧已經將茶稅盈餘全部裝入自己的腰包了。
我本想主持公道,無奈孤掌難鳴,況且我又不能獨當一面,只覺處處掣肘,實在憋悶。
我將來福建時,慶督誤聽讒言,說我鋒芒太盛,所以錘峻和王延齡都在我來之前調到江西和江蘇去了。慶督又因為閩省委署官員素無章程,怕我指責,就命代理藩司裕子厚詳定條規,各歸本班,不準紊亂。我二月初八日視事,初六日司中趕緊上詳,到三月中旬才批准執行。我按章委派,不敢隨意高下。章程既定,那些一向鑽刺的大覺不便,而安分守己的總算有了機會。三月以來,外面對我的評價還好。
省城各衙門的師爺,幾乎沒有不賣法自肥的——就是你們現在所說的權力尋租。各衙門的官員,也並不是都不會做公文,只因心思不在公務上,對公文往往只看一眼;多數時候,大意都沒弄清就交給了師爺,這樣師爺們不上下其手、從中作梗才怪呢!一些不肖官員,卻把巴結這些人視為升官的終南捷徑。福建學政徐壽蘅有一句經典名言:「整個福州城,就沒有一個讀完『四書』的官。」
如此督撫
慶端雖官居總督,對軍事卻一竅不通。上次長毛竄入福建,慶端駐紮在延平,並未接仗,幸好周天受將賊軍擊退,總督大人也就凱旋而回。
有一次,總督命令從八營中挑選精兵千名,在督署小校場操演,早晚兩次,並邀請將軍、巡撫、「兩司」和其他道府官員同往觀看:下場的並沒有一千人,除去打旗幟的、吹號的、擂鼓、鳴鑼的以外,也就三四百人吧。抬槍有十幾杆,鳥槍不足一百杆,其餘短棍鐵叉和藤牌若干。士兵們喊得倒是很響,從這邊跑過去,又從那邊跑過來,用一塊布掛在中間,由場上退入布後的人,由布後再出來,所以看起來還不止一千人。
接著,士兵們演示爬雲梯,遠遠看去,身手也還敏捷。只是,通常所說的雲梯只是一根獨木,兩旁橫插上幾根小短木,因為形狀像蜈蚣,所以也叫蜈蚣梯,可是我們看到的雲梯卻就是尋常之人所用的梯子,爬上去有什麼難的?各項雜技操演完畢,接著打了幾聲連環槍,就吹著號擂著鼓退下去了——不僅打仗用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