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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贅疣」,指多餘無用之物。
1851年鹹豐元年
正月,昭告天下,廣求賢才。
三月,李星沅卒,以大學士賽尚阿為欽差大臣赴廣西接辦軍務。秀水知縣江忠源舉辦楚勇。
閏八月,洪秀全攻佔永安,建立太平天國並分封諸王。
十一月,賽尚阿督向榮、烏蘭泰軍合圍永安。
第一次被貶
拐道山西查貪汙
大年初一,我一早起來焚香祈禱之後,坐上轎子趕路,下午三點多就抵達了乾州驛館。
大年初二,我到達鹹陽,用奏摺向皇上報告行程。正月初三日則抵達了西安。第二天,陝西巡撫張祥河設宴招待。初五,我僱請車輛啟程前往山西,路上聽說陝西鹽道崇綸和陝西臬司多慧接連幾天派家人到山西「活動」。
我經過介休縣,命令縣令將多慧交代的捲包封送省城太原。巡撫兆那蘇圖派戈什[1]巡捕等人來迎接,順便打聽訊息,一路上我隻字不提案情。正月二十日,我到達太原,巡撫和「兩司」等在官廳相見,兆那蘇圖隨我到貢院拜會。這時,軍機處的公文,他已經知道了。我想如果不是軍機處的章京暗地裡給他傳遞了訊息,就是孫毓溎預先告訴了他。
兆那蘇圖的意思是要我儘量大事化小,我認為事關重大,多慧已經聲名狼藉,況且不知道具體案情到底怎樣,所有沒有答應。兆那蘇圖聽了很不高興,只是說:「多慧是我保舉的,也曾經拜在我門下,他的家庭負擔很重,如果這一次被革職,他一家子何以為生呢?」我笑了一笑,沒有作答。
兆那蘇圖在陝西任漢中道時,曾和我在同一省為官,我升任福建臬司時缺少盤纏不能動身,他還借給我一千兩銀子,而且曾和我結為金蘭之好。這個人粗識字義,沉湎於酒,性情偏執,很難說有什麼優點——哎,當初也不知怎麼鬼迷心竅,竟然和他結拜了。
正月二十二日,我清査涉案條據,都是多慧一手經理的,透過賣官來彌補虧空,的確是證據確鑿。多慧用人,完全不考慮品德與才能,只論出錢的多少,因而百弊叢生、不成體統。前任介休縣縣令多瑞因犯案被降調時,曾將徵收的地丁銀一萬多兩席捲而去。後任請示冀寧道姜梅之後,分十六年流攤。姜梅因為得了那個人的好處,就批准了,可是後任流攤後並沒有補上虧空,不過是紙上空談而已。多慧辦理清查,故為掩飾,以致挪新掩舊,越虧越多,倉儲的糧食幾至糜爛。我請示勒令多瑞補上虧空後才免於處分。
孟春亭,是一個放高利貸為生的人。多慧在任潞安知府時,就和他有交往,等到調任太原知府,後來又升任冀寧道,彼此交情就更加親密。我調查帳簿,發現他們交往多年,饋送禮物都有來往帳據為證。彈劾多慧的奏摺上說孟春亭包解錢糧,與多慧結拜等等,看來也未必是假話。我提訊孟春亭,他卻堅決不肯說實話,又不好用刑,只好如題完結。太原府知府延志又將此案許多證據藏了起來,我也就無從追究,只好即行奏結。
我進入山西以後,就致函按察使孫毓溎,讓他轉告太原知縣,一切供應招待全部取消。到達太原後,我將帶來的下人都鎖在官署裡面,每天的柴米油鹽之類,派守門的僕役到市場上平價購買,當時結帳,有每天的領條作證,不用當地一分錢。結案後,知府、知縣呈送門包[2],我全部當面退還。布政使蔣霞遠與司道官員一起來給我送行。蔣霞遠說:「有幾句不中聽的話奉送,不知您願不願意聽?」我說:「大家的情誼我心領了,此次奉上諭來辦理這個案子,只不過是因為順路進京,所以才派了這個差事,不比那些從京城派來專門審理此案的欽差;昨天大夥已經送了我幾石煤和一石米,這已足見東道主的厚誼,怎麼還敢有其他的想法呢?至於您想說的,既然是不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