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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壓壓的人群一片寂靜。
良久，才有一個學生突然跳上桌子，對著工人大聲喊道：
&ldo;他根本就是在撒謊！現在哪兒還有這樣的幹部！工人兄弟們，請你們一定不要相信他！他肯定……&rdo;
這位學生突然說不下去了，他所面對著的一眼望不到頭的工人隊伍裡，猛地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呼聲：
&ldo;李書記沒有撒謊！&rdo;
&ldo;李廠長真是個好廠長！&rdo;
&ldo;請你尊重我們的廠長！&rdo;
&ldo;我們相信他！你沒有資格這樣評論我們的廠長！&rdo;
&ldo;胡說八道，你不在我們這個廠，你知道什麼！&rdo;
&ldo;……&rdo;
這個學生好像無法相信似地再次大聲喊道：
&ldo;他真有他說的那麼好嗎？他真是個好廠長嗎？&rdo;
下邊又是一陣浪潮似的回聲：
&ldo;他比他說的還好！&rdo;
&ldo;他是個好書記！&rdo;
&ldo;他真是好廠長！&rdo;
&ldo;……&rdo;
那個學生仍然有些不死心地喊道：
&ldo;你們真的擁護他嗎？&rdo;
山搖地動的回聲壓倒了一切：
&ldo;我們擁護他‐‐&rdo;
&ldo;我們真的擁護他‐‐&rdo;
&ldo;……&rdo;
學生們在這一片巨大的聲浪中終於撤走了。
臨走時，那個跳上桌子的學生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
李高成頓時淚流滿面。
為學生們的理解。
為工人們的選擇。
而這一切，在這麼多年以後，在他快要忘卻了的時候，工人們卻還記得這麼清楚。
他突然明白了擺在他面前的一個嚴峻的事實：
現在，真正是你該選擇的時候了。
幾乎在這一剎那，他也明白了自己所必須作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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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兩天後，在李高成的督促下，市公安局開始著手對&ldo;青蘋果娛樂城&rdo;進行調查處理。
三天後，經市委常委會研究批准，派往中紡的經濟審核工作組正式成立。在李高成的提議下，特別增加了一個專門調查中陽紡織集團公司第三產業&ldo;新潮&rdo;有限公司的審計核查小組。
五天後，一個近五十個人組成的工作組進駐中陽紡織集團公司。
這一天正好是農曆臘月初十，離春節已經不到二十天。
這五天裡，也許是李高成此生此世最沉重、最痛苦的日子。
其實讓公安局調查一個歌廳，召開常委會研究批准成立一個經濟審計核查工作組，並讓工作組進駐中陽紡織集團公司，對李高成來說，實在是太容易、太不算一回事了。比如像委派工作組進駐中紡，這是常委會以前定了的事情，現在只是那個決定的執行和運作。如果說過去這樣的事情還會讓李高成感到有些壓力的話，那麼眼下的李高成對這樣的事幾乎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
只要沒有人知情，這一切都還僅僅只是面上的事情，而面上的事情就沒有人會在乎你，更沒有人會注意你，這本來就是你的正常工作。
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