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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南迴是真的有些不耐煩了,今天一天的事情攪得她格外心亂:「伯勞,趁我沒叫杜鵑之前,你最好自己消失。」
伯勞縮了縮腦袋,囂張地「哼」了一聲,從牆頭縮了回去。
肖南迴豎著耳朵聽了一會,確定對方走遠了,才從石凳上坐起來,正準備起身活動活動僵硬的手腳,抬眼便看見院門口站著的人。
肖南迴是習武之人,對人吐納的氣息最為敏銳。只有少數功力極深厚的人會令她毫無察覺。
比如肖準。
晌午時候的那片烏雲已經飄到闕城上方,今夜沒有月亮,但肖南迴並沒有點燈。即便如此,她還是能看見那熟悉的輪廓向自己走來。
肖準的長相英武,但不似尋常武將,眉與唇皆有飛揚肆意卻無威嚴端正,倒似江湖俠隱,唯有雙目神韻內斂,添了幾分穩重。今天,這雙眸子中格外多了疲憊,令肖南迴有些心疼。
「義父。」
肖準笑了笑,神色柔和了些,他從袖中取出一個方形的盒子,遞給肖南迴。
「今早出去的匆忙,想著半日便能回來,於是便帶著走了。哪想到居然都這時候了。」
盒子是銅打的,肖南迴拂過上面的花紋時,指尖都是肖準的體溫。
鎖扣咔嗒一聲開啟,盒子裡靜靜躺著一枚瑩白的扳指,細看上面還有細密的紋路和孔隙,應是某種獸骨製成,但打磨的十分光滑,一眼看去彷彿玉質。
肖南迴小心戴上,竟然剛剛好。
「你現在用的那隻磨損的太厲害了,這是白犀角製成的,耐磨些,還能驅邪保平安。」
她上次拉弓還是半月前的事,沒想到肖準還記得。
肖南迴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住:「謝謝義父。」
「對了,我聽杜鵑說,你白日裡自己去了永業寺,可是去求平安符了?」
每年肖南迴生辰都會從廟裡求些平安符,帶回送給營裡的將士們,保佑他們徵戰能夠平安歸來。
如今肖準說起,她這才想起來,白天在永業寺光顧著置氣,竟然把這事忘了,下意識開口道:「本來是要的,結果光顧著求籤的事,就給耽擱了。我再尋時間去一趟好了。」
「求籤?」肖準微微揚了揚眉,「求了何簽?」
肖南迴一怔,隨即臉上有些發燙起來:「就隨意求了個簽。」
肖準打量著肖南迴,臉上帶了笑意:「隨意求的簽,還能讓你忘了平安符的事?莫不是問的姻緣?」
肖南迴覺得好似當胸被人射了一箭,心跳都漏了幾拍。
夜色下的肖準輪廓都柔和了不少,像是在模糊掉他們之間那道跨不過去的界限。
她終於鼓足勇氣開口道:「我問的是關於義父的事。」
肖準臉上的笑停住,眼中再次籠罩上那層疲憊,肖南迴也洩了氣般再次低下頭去。
氣氛一時尷尬,而最近這樣的尷尬在他倆之間愈發多了。
肖南迴的心又跳了起來,生怕肖準再開口說些自己害怕聽到的話,連忙將當下這話頭岔開去:「皇帝找義父可是和秘璽之事有關?」
這話倒是解了尷尬,卻也把肖準驚了一驚:「你是如何知道的?」復而想到什麼,眉間輕蹙,「可是姚易又同你說了什麼?他倒是個不怕死的,你可不要跟著做了糊塗事。」
肖南迴知道肖準向來不喜歡自己往姚易那裡跑,大抵是因為姚易的身份,終究還是在那煙花之地討營生的人。
「沒有,他不願說,是我一定要問的。」停頓片刻,才又說道,「他也沒說那麼詳細,只提到晚城瞿氏,我聽聞事出霍州,便猜測是和秘璽有關。」
肖準神色有些複雜,似乎在斟酌如何說與她:「南迴,我不想你過多參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