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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病了？」

面前的人雖然身材修長，但個子還是比他稍微矮了一點，此時此刻他面色蒼白的有些不正常，不出意料的話，口罩下面的嘴唇肯定也是蒼白的，這種情況，不是受涼感冒了，就是身上哪裡有傷。

自己連自己生病這件事都不知道嗎？

祁堯這一刻深刻的明白，他很生氣，而且也知道，自己氣的不是因為面前的人兩次看著他的嘴唇愣神而沒有聽到他說什麼，他氣的是這人明明生著病還要在這種天氣裡跑到外面站在這裡。

他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嗎？

聶庭竹在聽到少年的語氣裡帶著不悅的時候就有些慌亂了，之前即便是他一直送花，從不間斷，面前的人也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

那時候他就想，

至少，他沒有厭煩。

但剛剛……他是生氣了嗎？

生氣自己看著他發愣，還是生氣自己自作主張到學校來見他？

他捏緊了口袋裡的貓貓頭口罩，硬著頭皮點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本以為面前的少年會直接讓他回去，沒想到抬起頭時目光剛好撞進少年如第一次親手包裝的滿天星般璀璨的雙眸裡。

少年有些嚴肅的看著他，似乎是要宣佈一個重大的決定，但又似乎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聶庭竹即便是從小察言觀色久了，這會也猜不出來祁堯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要讓他放棄嗎？

不可能。

聶庭竹是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的，他一直在極力的忍耐著，在他決定追面前這個他可以算得上是一見鍾情的少年之後，就做好了打一場長期戰的準備。

畢竟，勝利的果實對他有些無限大的吸引力，面對這樣的獵物，他覺得自己會很有耐心，比生意場上任何事情都有耐心。

但事實出乎了意料，他高估了自己，一旦挑破了表面的這層屏障，他每天都在期待見到他、擁有他，完全沒有了以前只看照片就能心滿意足的耐力。

才僅僅是三週半過去，還不到一個月，見不到他的時候他就會著急，恨不得把工作效率提高到滿點，這樣就能早點完成然後去找他。

見到他的時候又總是想朝著少年的鎖骨和嘴唇上流連，鬼知道他多想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跡，前幾次是他時刻提醒著自己，極力忍耐著，才沒有被發現端倪。

這次，是因為他的感冒還沒好、腦子遲鈍了一點，所以被發現自己在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了嗎？

如果始終追不到的話，他會怎麼辦，聶庭竹不知道，他的內心一直叫囂著，把他關起來，關到自己種花的別墅裡去，不讓任何人見到，讓他只屬於自己……不管面前的人怎麼生氣，他都要狠下心。

他做得到這一點，也做得到不讓任何人發現。

他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瘋狂且不正常，但他從小就是這樣，被迫經受作為下一任家主的魔鬼訓練，被灌輸著那些利己主義的思想……他不能控制自己不再冒出這樣的想法，只能盡力的把它壓下去，壓到心底，再偽裝成正常人的樣子。

但他的理智又在拉扯著，不能這樣做，會把面前的人越推越遠。

所以，在不確定的這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裡，聶庭竹的內心一直拉扯著，如果真的被拒絕了，他要怎麼做。

面前的人終於還是開了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聶庭竹好像看到少年的耳朵尖有點紅，他是跑下樓的，還沒恢復過來嗎？

「我……」

「咳……」

祁堯剛說了一個字，面前的人就突然咳了一聲，等聶庭竹再抬起頭時，眼尾通紅，眼眶裡也似乎有淚珠打著轉，更加顯得可憐兮兮了。

祁堯張了張嘴，差點忘了自己想要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