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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崔世君也上了馬車。
眼見如此,莫家的管事嬤嬤打發餘下的僕婦們上了驢車,跟在崔家的馬車後面,一行幾乘車馬,往清華觀而去。
馬車不急不緩的行在通往觀裡的山路上,崔世君和莫婉都是各自家裡的當家人,兩人說起閒話,竟是意外的投機,崔世君聽說她是給弟弟求籤,說道:&ldo;既是求高中的簽,何不去狀元廟?聽說那裡的廟祝,卜卦十分靈驗呢。&rdo;
&ldo;去過。&rdo;莫婉笑了笑,她對崔世君說道:&ldo;為著他要考學,長安城大大小小的寺廟都求了個遍,就剩下這清華觀還沒去,恰逢今日天氣好,我便帶著家人來了,一來是給他求籤,二來就當是散心。&rdo;
崔世君很能體會她的心思,如今撐起莫家門楣的只有東郡侯,況且她家並無有力的親友幫扶,莫婉自是滿心期望著莫少均高中,能為家裡爭口氣。
&ldo;莫侯爺小小年紀就中了舉人,像他這樣的好兒郎,京裡也沒幾個了,此次科考一定能蟾宮折桂。&rdo;崔世君柔聲說道。
莫婉聞言,微笑說道:&ldo;那就借姑姑的吉言了。&rdo;
一路閒聊,馬車到了清華觀山腰,她們一行人下車步行,一路邊走邊聊,倒是並不覺得很累,走了半日,等進到清華觀,仍是志文和志明二人出來相迎,彼此都是熟人,互相問侯一聲,崔世君先陪著莫婉去求籤。
且說二人洗手奉香,莫婉先從簽筒裡搖了一支簽,她轉頭看著崔世君,說道:&ldo;姑姑何不也求一支簽?&rdo;
崔世君近日並無甚麼心事要求,只是聽了她這話,少不得要湊趣,於是順從的抱著簽筒搖了幾下,只待簽子落地,她撿起一看,卻見上面寫著一句簽語:枯木逢春又發芽,百般好事到君家,心中縱有憂疑事,勝如雲開見日霞。
她不解其意,暫且收起簽子,問道:&ldo;莫姑娘求的是甚麼簽?&rdo;
莫婉抿嘴一笑,把簽子遞給崔世君,崔世君接過來輕聲念道:&ldo;長江浪暖魚爭戰,空谷春回花正開,得地得時須進步,好將蹤跡出塵埃。&rdo;
這分明是上籤到,崔世君笑道:&ldo;我雖不通文墨,卻知道這是說莫侯爺要高中呢。&rdo;
莫婉亦喜上眉稍,兩人說話之際,志文進到大殿,他對崔世君說道:&ldo;崔姑姑,寧國老侯爺聽說你來了,請你過去一趟。&rdo;
崔世君微微有些詫異,這寧國老侯爺常年四處雲遊,不想他還在清華觀裡?
另一邊的莫婉起初沒想起志文口中的寧國老侯爺是何許人也,思索片刻,便記起這人的身份,她對崔世君說道:&ldo;崔姑姑既是有事,就先去忙吧,且不必管我。&rdo;
崔世君暗道,寧國老侯爺請她過去,八成還是為了寧國侯的婚事,心裡如此思索,崔世君向莫婉歉意的一笑,將求來的那支簽子重新插到竹筒裡,隨著志文走出大殿。
寧國老侯爺霍雲在清華觀有一處獨住的院子,他天生愛靜,那院子離主殿頗有些距離,志文和崔世君走了半日,方才到了,志文推開院門,朝著裡面喊道:&ldo;老侯爺,崔姑姑來了。&rdo;
寧國老侯爺原本背對著他們,他聽到聲音回頭,視線落在崔世君身上,淡淡說道:&ldo;來了。&rdo;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熟稔,這讓崔世君有些意外,她和寧國老侯爺霍雲分明只見了兩三回罷了。
志文把崔世君帶到,便退了出去,院子裡只剩崔世君主僕和霍雲,地上濕漉漉的,崔世君看到他腳邊那幾叢蘭草上掛著水珠,在此之前,霍雲正在給花草澆水。
水還沒澆完,霍雲和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