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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兩人的肚腹裡傳來一陣咕嚕咕嚕之聲。
她無辜地看著他。
他的眉頭古怪地皺了皺,而她立即坐直了身,掩著衣襟轉過頭去,耳根紅透。
沒奈何,顧拾只好去拿了那果盤來,挑挑揀揀一番最後找出來一隻紫柰,拿衣袖擦了擦遞給她。
阿寄雙手捧著柰果,背過身去,默默地咬了一口。顧拾看著她的背影,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只好也狠狠地啃果子。
兩人憑著那井口透進來的光辨別晝夜,到第四日上,外邊的聲響已漸息了,也不知戰事到了什麼地步,抑或是一切都變樣了。顧拾每日出去在各宮裡偷些吃食,回來兩人分食,竟也過得安閒自在。
「你說平民百姓家裡,是不是也這樣過日子?」顧拾笑著問阿寄。
阿寄顯然不贊同。便平民百姓,也不會靠偷來的東西過日子吧?
顧拾卻懶洋洋地道:「只要能跟你一起活下去,便讓我去偷、去搶、去殺人,我都不在意。」話音甫落,他便想起自己已然殺了一人了,轉頭去看阿寄的臉色,已微微發白。
他忽然傾身過去,抬頭直直地注視著她的眼睛:「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她慢慢點了點頭。
顧拾頓了一下,認真地道:「阿寄,我哪怕棄了性命不要,也會護你周全的。」
她停頓了很久,復點了點頭。
他總是用這樣尖銳的言語逼迫她,他明明知道她無法爭辯。
顧拾看了看盤中剩下的果子,道:「我再去取一些來好度過今晚。若是方便,我們明日便可以出去了。」
她的眸色略微黯了黯。
他好像也有些為難,轉過身去,背對著她揮了揮手,「我去去就回。」
顧拾從那鳳床下出來時,外間已入夜了,這偌大的無人宮殿便顯得更加淒清可怖。他熟門熟路地繞到後邊出了偏門,卻險險遇上一隊巡邏的侍衛,他只得逕自竄入了玉堂殿北門。這裡他尚未來過,首先是尋到了廚房,並不意外地發現裡面什麼也沒有;於是他再尋到後殿,香案上果然供著瓜果。他朝香案上看不清名字的祖宗作了個揖,又拿了幾隻燭臺,正欲回椒房殿裡去時,卻聽外間響起了人聲。
顧拾吃了一驚,連忙躲到香案背後,那邊說話的卻是幾個宮女:
「這地方幾百年沒住人了?嘖嘖,真是忒醃臢了!」
「可不是麼!要不是這新皇帝心血來潮,咱們哪裡要受這份罪?」
「不過詔書裡也說了,是安樂公思親情切,一定要將他爹孃請到長安來的。」
「嘖,我滿以為這安樂公是個鐵石心腸,原來還會思親的?」
「我也是頭一回聽說,原來安樂公的母妃還活著?」
「別說他的母妃了,便他父王都活著呢!只是如今都成庶民啦。他們地方太遠,同長安不通訊息嘛……」
「既然那麼遠,過來一趟,總要好幾個月吧?為什麼卻說是明後天便要到了?」
「這個,誰知道呀,興許他們腳程特別快,興許上面的人就是要折騰我們……」
……
「郎主?!」
忽然,顧拾的背後響起一個驚疑的聲音。
顧拾一震,轉過身來,卻見張迎一身小黃門宦服,正呆愣愣地看著他。
顧拾這次回來,懷中抱著的食物比以往都要多些,幾乎壓沉了他的手臂。
阿寄正在水邊洗著果子,見他如此,連忙上前幫忙。
「既然明日要走,我便多偷了些東西來。」顧拾在她身邊坐下,靜了片刻,才道,「前幾日宮裡連個守衛都無,我才能橫行無忌,如今外面一派整肅,危險得多了。」
阿寄將水果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