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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扎孔……陶網……擋住茶葉……」蘇釉嚥下麵條,重新說了一遍:「試試用紮了孔的陶網。能不能擋住茶葉。」
「哦。」做陶的事風鈴無甚好奇,又低頭專心於手中針線。不過蘇釉說的下一句,讓她充滿興趣。
「告訴你喲,蔡小紋可能要入官陶了。」
風鈴抬頭,驚訝道:「官陶不是你嗎?」
蘇釉笑道:「也許玉峰就要有兩個官陶陶師了。我讓周公子看到了小豬壺。他正苦於找這種造型新穎的壺討好公主,就帶著小豬壺一起回京了。公主不滿意宜興的官陶。如果她真的看中了小豬壺,加蔡小紋入官陶,也不是不可能。」
風鈴微微皺眉,並不似蘇釉般輕鬆高興:「你怎麼知道是加她做官陶,而不是把你換下?」
「呃?」蘇釉微愣,轉眼又笑了,伸筷子添了半碗麵:「不會吧……」
「誰做官陶,還不是公主一句話。當今皇子們要麼早夭,要麼年幼,皇上就這麼一個女兒長大成人了,據說寵愛得不得了。」
「唔……」蘇釉埋頭吸溜麵條,口齒又含糊了:「那我就去蔡家蹭一年的飯,以肉相償,以彌補我碎成一地的小心肝。」蘇釉突然停住筷子,覺得自己好像順口說出了心聲似的:以肉相償……咳咳,是豬肉豬肉!她心裡有個小聲音怯生生地抗議:蚊子肉……蘇釉猛然把麵條送進嘴裡,激烈地自我反駁:誰說是蚊子肉!是豬肉雞肉牛羊肉……
「小心肝……」風鈴嘴角抽動,覺得胃裡好像向上翻似的:「要是丟了官陶,那也是你活該!」如果風鈴一言成讖,那蘇釉的確活該。身為蘇家陶業的少東,她和師妹蔡小紋本該是你陶在我陶碎的競爭關係。蔡小紋就視她為目標,為對手。她卻苦心經營,一心要捧蔡小紋上位。心態如此錯位,明年的九品優勝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對了。」蘇釉好像對誰做官陶的話題並不在意。她右手不停筷子,左手從腰帶裡摸出一個小銀錠丟給風鈴:「今天我去城南,又到上次沒給錢的攤子吃餛飩。那大娘說蔡小紋也去補了錢,而且是說聲對不起丟了一兩銀子撒腿就跑。大娘要我把銀子還給她。我明天要做陶沒空,你幫我還吧。還有那把傘,也還了吧。」
第二日,當風鈴剛到蔡家時,蔡師傅正在倒著極其哀怨的哀怨口。
「怎麼又是韭菜包子小蔥拌豆腐!肉呢?肉呢?肉呢?」
「吃完了。」蔡家存的豬肉,蔡小紋幾乎盡獻給蘇釉之腹了。
「吃完了!」蔡師傅驚得差點把包子捏碎。「湯圓上次不是買了小半頭豬嗎?!我就出去了三天不到,就吃完了?!」
蔡小紋左一口包子,右一口豆腐,吃得很自得:「吃完了,不信的話您去找。能找到一塊,今晚我就給湯圓洗腳。」
湯圓聽到這個賭注,趕忙拒絕:「我才不要呢,我自己洗。」
「嘿,你還嫌棄我。」
蔡師傅懶得聽她兩胡扯,非要問個明白:「不就是你和蘇釉兩個人吃飯嗎?怎麼可能吃掉那麼多豬肉?!你確定不是把整條街的人請來連吃兩天?」
「那是因為師姐她……」這話沒有說完,蔡小紋猶豫了。
「蘇釉咋的了?」
「沒啥……」她猶豫的結果是決定為蘇釉保密。「其實沒買那麼多肉啊……不信你問湯圓。」蔡小紋不擅撒謊,只好拉湯圓出來擋駕,一邊拼命向她使眼色。誰知湯圓看都沒看到那龍飛鳳舞的眼色,介面就答:「是啊,沒買那麼多。老爺您記錯了吧。」
聰明啊……蔡小紋擠眉弄眼地要給湯圓鼓勵的眼色。湯圓用餘光瞟到,趕緊扭臉盯向包子上的褶。那表情有礙食慾……
湯圓都如此說,蔡師傅也就無法,雖心裡仍有疑惑,也只得吃包子豆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