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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說,說完乖乖喝藥……有琴博山如此想著,也不和燒糊塗的人解釋,順著蘇釉說下去:「你說,我聽著呢。」
「我……小蚊子……我……我喜……」蘇釉神智迷糊,以為自己垂死中。內心焦急,身體卻敏感。拋開了心智,本能地去用身體竭力去感受所有觸碰。於是在迷糊中,主次發生顛倒。背後軟綿綿的……一個疑問蓋住了那句想說的話。
「小蚊子……你的胸部……怎麼變大了……」
泰斗的臥室遠離蘇釉所在的房間。就算說話人略有大聲,也不會被傳到那門之內。蔡小紋直挺挺地跪在泰斗面前,兩眼血紅,滿臉淚痕。泰斗坐在軟椅上,疲憊至極地撐住頭,捏在鼻樑處,說話聲都甕甕了:「你想參加陶鑒,是為了玉峰?」
蔡小紋面無表情,淚直接從眼裡墜下,砸在地板星星點點:「不是。」
「為了築蓮工?」
「不是。」
泰斗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為了你自己揚名?」
「不是。」蔡小紋說得堅決如鐵:「為了引兇手再出現。為師姐報仇。」
「你竟是為了這個?!」聽聞此言,泰斗臉上驚訝之色頓時壓住疲倦:「你也認為蘇釉受傷是有人阻止她參加陶鑒?你也認為是宜興的陶師做的?」事怕湊巧。偏偏陶鑒前夕,有人放冷箭。蘇釉一個玉峰陶師,遠道而來,在宜興認識的人除了築蓮工的師公師叔,還有顏耳令梁靜安這種同路緣份之外,再沒和誰打過交道。不可能是仇殺。從黑暗裡飛來的這一箭,最直觀的可能,就是為了讓蘇釉參加不了江南陶鑒……泰斗心想:難怪蘇釉會說出宜興鼠輩這樣的話了。她已認定是宜興陶師所為了。
「我不知道……」蔡小紋向來口直對心,心都傷疼依然坦誠:「之前師姐對我說過『同行是冤家』。我不相信……現在,我只想抓到兇手。」
泰斗捏須沉吟,沒有說話。蔡小紋誤會了他的沉默,以為泰斗認為她實力不夠,不足以引刺客出現,於是連忙說道:「我知道江南陶鑒是在當場製作。第一項比試就是和泥塑形。塑形方面,我還行的!求師公應允!」
泰斗沒懷疑蔡小紋的手藝。他知道面前的這一個徒孫是公主欽點的官陶,製陶方面必然有過人之處。可畢竟還是名不經傳。他對蔡小紋,不像對蘇釉那麼瞭解。何況重點也不在此。「我考慮過了……我不准你去。」
「師公!」蔡小紋大喊,眼裡全是哀求。
「你師姐已經右手重傷,能否痊癒都是未知。我怎麼再讓你去冒險?」
「師公,可是……」
泰斗沒讓她說下去,斷然道:「不管兇手是哪方勢力,不管是為了不讓玉峰陶師參加陶鑒,還是為了保誰在陶鑒中優勝……我不能再讓他們傷了你。我沒保護好蘇釉,不能再不保護好你。查詢兇手,就交給官府吧……」
「可是官府都不願意來!他們肯定認為傷了手只是小事。可是對於陶師,手就和生命一樣重要啊!」蔡小紋說到心疼處,淚又如斷線。蘇釉之前拔箭的痛苦,就像是把那支箭深紮在蔡小紋心尖上。
「不用再說了!我是築蓮工當家,我不准你參加!我不想讓我築蓮工兩位官陶弟子都被毀在這次陶鑒裡!你回去睡覺吧。不必再說。」泰斗心中傷痛蔡小紋如何能知。他自己也算是宜興陶師。直覺宜興名家不會做出這等歹毒的事。但是他也知道,今年偏不比往常。鍾紅工的官陶,已經做了四年了。今年鍾紅工當家因病不參加陶鑒,意味著時隔四年,陶鑒的優勝要易主了。各家工門豈能不拼個你死我活。可是就算蘇釉是極有天賦的陶師,也未必能勝過所有名家。就拿連霸四年的鐘紅工當家來比,蘇釉就有經驗上的較大差距。她到底是擋了誰的路,要遭此毒手?
再說有琴博山被燒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