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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著商夏離開,徒留鵝蛋臉一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半晌咬咬牙跑裡了樹林。
柳亦培心裡隱隱的不安越來越濃,偷偷跟著他去到櫃檯前,這才裝成偶遇同室友搭話。
鵝蛋臉眼裡一瞬慌亂,而後扯開笑容:「寢室熄燈後太黑了,晚上起夜不方便,我來買盞燈當時候也方便。」
他說著拿起面前貨架上的包裝盒,順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手自然地垂下來:「先走了,你慢慢逛。」
撒謊。
柳亦培待他離開,第一時間將手伸進口袋,拿出了室友剛剛借著拍肩膀手滑落時偷偷塞進他口袋裡的東西。
室友做得小心,若是平時他多半也察覺不到,可現在他才從師瑜口中聽到有關背後捅刀的「暗箭難防」四個字,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
被塞進來的是支普通的中性筆筆蓋,透明塑膠殼裡塞滿了頭髮。
是夜,柳亦培趁著室友進了浴室,手忙腳亂地拆開了那盞被室友購置回來的檯燈包裝盒,中央的置物筆筒裡晃悠悠地飄下來一張字條。
很巧,他在班上擔任一門課的課代表,收作業時處於對遊戲的留意過每個玩家的字型,上面的字跡和他曾經在鵝蛋臉桌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鬼畏光。
找個替死鬼。
一天下來他所有不安的細節都在這一刻連成了線。
鬼畏光,鵝蛋臉有了檯燈自然不懼怕鬼怪的襲擊,可若要鬼怪收手離開,便送它一個它認知裡的獵物。
有什麼是比口袋裡剛好有著鵝蛋臉頭髮的他更好的替死鬼呢。
……可是憑什麼。
明明是鵝蛋臉自己惹出的禍被鬼盯上,憑什麼要他去送死?!
一個僅僅只是聽到別人和他想到了一樣的線索就惱羞成怒的人,敏感多疑至此,能指望他對自己的臨時舍友懷抱多少信任。
再然後的事理所當然,柳亦培趁著夜裡所有人都睡下,拿走了室友床頭的光源。
鵝蛋臉驟然驚醒,而他狠狠砸碎了手裡對方的保命符,再在對方氣紅眼驟然爆發的力量下被推出了沒裝防盜網的陽臺。
夜幕下響起人體從十數米高處墜落撞擊大地的聲音,扭曲的四肢下滲出殷紅,在水泥地面上染出刺眼的印記。
第二天,師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條斯理地在他們倆的名字上畫了圈,用曲線纏在一起。
他們是怎麼死的?
因為一張字條,因為在圖書館和教室兩地,他對著兩個人分別說了一句話。
就這麼簡單。
第32章 諦聽 殺人
師瑜筆尖接著往下, 墨點顏色漸深。
商夏好應付,因為開場時他靠著偷偷帶到操場的課本扉頁上的名字說出自己是四百四十班學生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多費功夫,對方心裡早就把他劃入了安全範圍。
林成渙因為前兩天和他當過塑膠盟友, 有過坐在一張桌子前討論問題的交情, 也是親耳聽見過他給他們捋思路的, 基本也不會把疑心重點放在他身上。
吳千川早就被三樁死案折騰得差點精神分裂,加上目前正處於眾人懷疑目光的聚焦處,說的話也沒什麼力度。
麻煩的是兩個女生。
這場遊戲裡她們兩個一直同進同出, 加上性別比起其他人對於對方總會有更多天然的親近。
師瑜垂著眼睫在紙上寫寫畫畫。
【明明是玩家之間的故事為什麼我看著會這麼興奮。】
【以前看多了玩家菜雞互啄內心毫無波瀾,現在跟在大佬後面看他把其他玩家耍得團團轉還混得心潮澎湃,原來這才是上帝視角的正確開啟方式,淚目了。】
【我開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