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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南方是真的瘋了。
路程的私宅裡經常發生流血衝突，譚亦辰對於半夜應召這件事情，已經能夠非常淡定了。只是這一次，滿面憂色迎出來的竟然是南方。
&ldo;你……&rdo;譚亦辰一抬頭就驚住了：&ldo;你把路程怎麼了?&rdo;
南方敞開大門催他進來，譚亦辰仔細朝他臉上一看，竟是一副面如死灰、嘴唇慘白的樣子。
&ldo;你至於麼……&rdo;譚亦辰揉著酸脹的眼睛，腳下卻加快了速度，三兩步爬上樓梯推開門，結果一下就愣住了。
他哪裡見過這樣的路程，汗濕的頭髮都貼在前額上，呼吸又淺又紊亂，整個人趴在厚重的被窩裡，只露出一張隱隱發白的臉。
譚亦辰顧不上別的，上手就要掀被子。路程大約是聽到了動靜，突然從裡面拉緊了被沿，嘴裡低低地念了句什麼。
&ldo;……什麼?&rdo;
&ldo;給我一針，讓我睡了你再檢查。&rdo;路程勉強發出還算清楚的聲音，額上又因為這個舉動滲出薄薄一層冷汗來：&ldo;你聽我的，我不想弄得太難堪。&rdo;
譚亦辰胸口裡一股無名火竄上來，聲音驟然大了：&ldo;你以為這安眠藥是你想就能給你的嗎?你要是能代我下醫囑，何必年年送錢來僱我?&rdo;
&ldo;……&rdo;路程沒能立刻回答他，只趴在枕上急促地喘息，像是一隻筋疲力盡且無助的獸。
&ldo;你就，你就聽他的吧。&rdo;
譚亦辰回頭冷笑：&ldo;現在你倒是關心他了?你弄傷他的時候又是怎麼想的?他身體怎麼樣你好像是比我還清楚吧，你這是高興了哄著他順著他，不高興就能……&rdo;
話音戛然而止，被子裡伸出的一隻手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卡在嘴邊的話統統堵了回去：&ldo;別說了，真的，我很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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