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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爭產之事和沈家對簿公堂,第一個被拉出來作為罪魁禍首的,只會是我娘。而我這個貪圖家業不讓我父親留後的不孝外嫁女,毫無勝算。”
見皇爺站起身,一雞以為皇爺要睡了,連忙來收奏摺,卻見皇爺對他擺了擺手。
“先放著,今夜我看完了再睡。”
“是,皇爺。”
心中半晌無聲。
沈時晴卻沒有放過趙肅睿的打算,唇角帶笑,她反問這位英明神武所向披靡的皇帝:
“陛下,自您以下,整個大雍都讓臣婦不得爭產,自您以下,整個大雍都覺得臣婦不配、不該、不能拿我爹孃留下的財產,自您以下,整個大雍沒有一寸土地、沒有一兩銀子是可以名正言順屬於臣婦的。您讓臣婦怎麼爭?”
“您覺得謝家狗苟蠅營,可嫁入謝家是臣婦能夠保護爹孃基業的唯一機會,您覺得臣婦廢物無能,那請問陛下,偌大大雍,女人無書可讀無財可守,身家性命全要依附於夫家父家,在族譜上連名字都不能有,連人丁都不能算,豈不是生來就被人當了廢物?”
燈火微晃,鴉鳥夜啼。
站在寬闊而寂靜的乾清宮裡,沈時晴終於對著當朝皇帝問出了一直以來想問的話。
“陛下,你覺得臣婦身子廢,性子廢,腦子廢,那是因為您覺得我生來和您一樣能讀書能置產能沿襲家業,可我偏偏不能!我在京郊騎馬會被人說不知體統,我反駁旁人會被人說驕縱無禮,我看兩眼《資治通鑑》都被人說辱沒斯文,我廢了身子廢了性子廢了腦子才活到了今日,您未曾如我一般地活過,怎能輕易論斷了我的半生?就因為你是個生在皇家的男丁麼?就因為你是皇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