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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許聖心。
旁人都覺得應晟是老了之後開始貪圖享樂,沈時晴倒覺得他一把年紀還能想辦法哄著昭德帝實在是令人敬佩。
罕見地聽見陛下誇了自己從前對遼東的處置,應晟愣了一下,哈哈一笑:“陛下,咱們英國公府的子弟生下來就是躺在軍報上睡著的,倒是詩文這種東西……”
“英國公,朕說自己要去西北,你倒是一點兒都不意外。”
被皇帝打斷了說話,應晟又是哈哈一笑:“陛下聖心所向,誰人不知?別說老臣了,就是咱們頭上飛過去的鳥都知道。”
“那遠在西疆的都沁部也一定知道。”沈時晴輕聲說,“這一年,大雍的將士們秣兵歷馬,都沁部想必也是如此。若是,他們能如當年的建州右衛一般……”
年輕的君主沒有把話說完就先笑了。
因為一位老將的眼睛亮了。
像是一頭渴望鮮血渴望了數十年的老狼,毛髮光澤不再,一把老骨早已嶙峋,可他依然是狼。
應晟顧不上御前失儀,他死死地看著面前年輕的皇帝,心中忽有熱血奔湧,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沈時晴還是笑,她的笑很輕,在屬於昭德帝的臉上猶如一縷撕裂了秋冬而來的風,春風。
“老國公不通詩文,奏摺總是會寫的吧?”
“那、那是自然!陛下!”
陛下要用他了?
對西北一戰,陛下要用他了?!!!!
沈時晴甚至不忍心再看他的神情,微微側過頭,她看向波光粼粼的太液湖,那湖上的光極為耀眼。
“回去寫個摺子,趁著腿腳還能動,自己送進來。”
“是!陛下!”
松林下的文會很是熱鬧,能讓李從淵心動的詩詞文章卻沒有幾篇,難得最讓他心折的卻又找不到人了。
提著兩罈子酒走出來李從淵就碰見了匆匆忙忙要下山的英國公。
只見英國公腿腳利索得彷彿一隻老猿猴,走兩步還想躥一下,嚇得他身邊幾個幫忙伺候的小太監差點跟著一塊兒跳起來。
“英國公這是怎麼了?”他問同是閣老的兵部尚書楊齋。
楊齋搖了搖頭,因為痔瘡發作他既不敢喝酒也不敢亂走,只能端莊地坐在路邊喝茶看著別人談笑風生,見英國公那般失態,他嘆了口氣:
“或許是陛下又想出了什麼玩樂的法子,英國公忙著回去給陛下獻殷勤。”
李從淵卻覺得不像,他正想說什麼,卻隔著重重人群看見了站在山頂樓閣上的陛下。
陛下似乎也看見了他,舉起手中的杯子對他略略致意。
重金疊翠之中身穿龍袍的陛下當風而立,一副明君氣派,看得李從淵心下一軟。
若是先太子沒有早逝,想來就是這般氣派的一位明君吧。
“子樓兄。”他以字號稱呼楊齋,“陛下如今和從前大為不同,你我可不能再如往常那般妄自揣測聖意了。”
——
白日登山,下山回來,沈時晴又去給皇太后請安,皇太后也一如既往地沒有見“自己兒子”。
沈時晴也樂得省心,用過了晚膳就繼續坐在燈下看奏摺。
各處請安問好的摺子不必看,發現一本奏摺是署名江西道監察御史,沈時晴翻看了幾頁又放到了一邊。
這個江西道的監察御史每日就知道歌功頌德,彷彿江西是什麼人間福地一樣,她想從中看見英郡王的動向還不如看看江西附近各地官員的奏摺,比如浙江官員就說最近有流民自江西廣信府等地而來。
沈時晴將這本摺子又放在了一邊。
“一雞,將這兩本奏摺送去督察院,問問左都御史這江西道監察御史是不是有眼疾,讓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