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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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棠點點頭,垂著眼瞼,沒說話。
曹升曉得沒說動她,又因知道舒棠孝順,便旁敲側擊:“退一步說,便是你不想嫁,日後你爹老了,總得有個女婿來照顧不是。女兒貼心,卻也比不上兒子力氣大,能幹活。”
舒棠聽了這話,恍然一愣。思索半晌,她才老老實實地道:“那、曹大哥,那你說的那人,我改明兒……瞧瞧去。”
曹升心底大暢,咧嘴便笑起來:“不急不急,過兩天三月初一,你來臨江客棧一趟,把這月的銀子結了。拿了銀子,也好置辦兩身新衣裳再去相親。”
說罷這話,曹升一揚鞭,馭著馬走了。
天色淡淡的,飄著幾絲雲。南國入春的氣候有點像濃秋,道旁飛花落灑,馬蹄噠噠。
舒棠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神思一恍,便不由憶及那一年。
那一年,同樣的天,同樣的景。雲府巷子外,她一人躲在石牆後,看雲沉雅上了馬車,看車馬遠行,消失在天地涯?。
她追了幾步,然後頓住。茫然間憶起雲沉雅曾說的一句話。
他說,小傻妞,以後如果我離開,你不要追出來。
直到離別時,舒棠依然相信他,哪怕她一人立在秋天裡,心中空蕩蕩的,只有滿天滿地嗚咽的風聲。
南國的冬沒有雪,但有冷梅芬芳。
舒棠看著白梅在枝頭開敗,翌年春又是滿樹梨似雪。夏陽日暉兜頭澆下,有一天,她見五里外的桃子熟了,一如往昔般,在樹下留了銅板,摘了桃子便慌張跑回家。可回了家,手裡的幾顆桃,卻再不知給誰送去。
沒人坐在屋角搖扇,沒人會跟她說夏光好,沒人會接過桃子擱在手裡轉悠,不吃不言語,只有一臉恣意的笑。
相思入骨,可她卻不知這是相思。只悻悻然將桃子收了,放在後院兒石桌上,瞧著瞧著,眼眶便紅起來。
於是才有了那一夜。
那一夜有風雨,幾個桃子擱久了,皮皺了。舒棠忽地難過起來。她問舒三易,為何等了這麼久,都不見雲官人回來。
舒三易當時傻了,因舒棠的死心眼,他也始料未及。
舒三易愣了許久,呵呵笑了兩聲,忽地自嘲說:“閨女兒,你跟我還真像哇。”
然後他又說:“閨女兒,別等他了。雲官人是富貴人家,跟咱不是一個道道上的人。”
舒棠小心翼翼地問:“爹,是不是雲官人嫌我不夠好?”過了一會兒,她又嘟囔:“其實帶我走有什麼不行呢?我跟著他,就做個丫頭就行了。我現在真沒、真沒奢望著要嫁給他了。”
舒棠自小聽話懂事,舒三易從未與她真正動怒過。可那一天,他卻沉了一張臉,問說:“是不是他不回來,你這輩子就這麼懵懂地過?是不是他不回來,你往後幾十年,就只琢磨著去給人當個丫頭?是不是他不回來,你就覺得自己不夠好,合該被人嫌棄?”
那是舒棠最後一次念及“雲官人”這三個字。此後近兩年,這人像是從未在她生命裡出現過,再也不被念及。
其實,兩年時間,日月不足以變更,乾坤不足以斗轉,但這熱熱鬧鬧的人世間,卻足以發生幾樁令人咀嚼回味的事兒。
且說神州大瑛與窩闊國的北荒之爭,結果兩敗俱傷,萬千將士喪生,連實為二皇子的英景楓,也在這一役中歿了。
然而,可巧的卻是名動大瑛永京城的美人兒,戶部尚書之女沈眉,卻在那戰地北荒被大皇子英景軒給找到了。
沈眉昏睡月餘。給抬回永京後,她方才醒來,便哭鬧著要嫁給英景軒,說是不能嫁她就去死。誠然英景軒貌相驚若天人,文武也雙全,但這沈眉如此丟人現眼地要攀高枝,也委實沒個由頭。更加離奇的是,素來性情莫測,眼光忒高的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