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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大會?”譚縱忍不住就是一皺眉。他卻是隻知道今兒個是翠雲閣新花魁,也就是那對姐妹花出閣的日子,卻從未聽人說過今兒個還是什麼花魁大會。按理說如此盛會,只怕稍有風吹草動,整個南京城裡頭怕是就已經鬧翻了天,又怎會似現在這般沒半點訊息。
“你別是聽錯了吧,又哪來什麼花魁大會了。”譚縱說著,卻是隨意扯過正從身邊走過的一個豔妝女子開口問道:“今兒個咱樓裡開什麼花魁大會?”
按譚縱所想,這女子這般裝扮,自然是這翠雲閣的人。而若是翠雲閣真要辦什麼花魁大會,這翠雲閣的人自然是最清楚的。與其聽徐文長這麼糊里糊塗的說,還不如找人問個清楚,還省了兩人許多口水。
誰知譚縱拉住的卻不是別人,正是這翠雲閣的媽媽荷花。
這荷花名字俗氣,但年輕時卻是有一副好身段,更是使得一身的好手段,不僅迷的南京城裡頭的老少爺們暈頭轉腦,隨後更是得了這翠雲閣後臺老闆——百里歸的恩寵,坐到了這媽媽的位置上。
荷花仗著百里歸在南京城的名氣,在這南京城裡頭基本是誰見了都得喊聲媽媽,便是那些個官差來了,只要官小點的怕是都得喊聲荷花姐。因此當那日蘇瑾來為清荷蓮香贖身的時候,這荷花壓根就不似旁人那般奉承著,而是根本不將譚縱這新科亞元放在眼裡,就想獅子大開口一次,也好最後再撈一筆。
誰知恰好在樓上與人飲茶的百里歸聽聞是蘇瑾後,卻是讓人拿了塊牌子過來,直接吩咐這荷花把清荷與蓮香的賣身契取了出來,竟是分文不取地把樓裡的兩個花魁送了出去。
只是這翠雲閣本就是百里歸的產業,即便荷花如何不爽,卻也不敢如此造次。只是又過了兩日後,趁著百里歸高興,便逮著機會問了一句,誰想那百里歸卻是說了些高深莫測的話,直唬的荷花雲裡霧裡的,到最後也只記得一句:譚縱被貴人看上了,青雲直上指日可待。
而百里歸那副羨慕的神色,自然是深深地烙印在了這荷花的腦子裡。
荷花是個頗有點人來瘋的性子,既然從百里歸那聽了內部訊息,便在翠雲閣裡擱了話,直說若是哪日那譚縱再來翠雲閣,即便再要帶樓裡的花魁走,也只能放手。
荷花本意是讓樓裡的人知道這譚縱不能得罪,誰知傳到最後卻變了味,成了譚縱想來翠雲閣摘哪朵花魁走就摘哪朵花魁走,誰也攔不住。
因此,翠雲閣裡的龜公們是見著譚縱就怕,那些個女子卻是各個都想湊上去,若是引得亞元公喜歡了,可不就正好攀上了高枝麼。至於作妾什麼的卻是想都不用想的,須知就連清荷蓮香這等“上代花魁”都只能作妾呢。
“亞元公,奴婢荷花有禮了。”荷花小心翼翼地施了個禮,隨後才見到徐文長,心裡頭就不屑撇了撇嘴。有心不理這小胖子,只是見他與譚縱站在一處,兩人還一副親密模樣,說不得也只好點過頭,輕聲道:“見過解元公。”
譚縱自是品味到了這荷花前後迥然的語氣態度,只是見那荷花一副討好自己的模樣,心裡頭便不免有些得意——未能得那解元位置他終究還是有些怨念的——因此就懶得說什麼,更不會去提醒徐文長這裡頭的道道。
那徐文長果然一無所覺,只是急忙問道:“今兒個這翠雲閣可是要辦花魁大會的?我可是聽我爹說過了,還見著了你們翠雲閣發過去的帖子,你可不許蒙我。”
荷花聽了卻是笑道:“解元公看來還真是個急性子,倒不似個讀書人哩。”
荷花這話實則在暗暗譏諷徐文長,譚縱即便如何有怨念卻也看不得她這般說話埋汰徐文長,只是這話這個時候卻又不能挑明,只能重“咳”了一聲提醒這荷花。
譚縱這會兒卻是想起來了,這翠雲樓乃是百里家的產業。而百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