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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拿過那支簪,看了一看,便隨口斷定這簪乃是內造之物。
季煊見段夫人並沒太在意這支簪,便順勢取過那簪,依舊放回匣內,漫不經心的說高旭怕是一時失誤,送錯了東西,等明兒須得讓他再來一次,依舊還了他才好。
當下二人繼續對弈,季竣廷便笑吟吟的在一旁觀棋,時不時說上幾句湊湊趣兒。但季煊面上雖自淡然,心中卻早波瀾迭起,哪還有心對弈,這一局棋,才到中盤,便已一敗塗地。
當夜段夫人睡熟之後,他悄悄起身,取出那隻簪來細細的看了一回,心中一時委決不下。
他出身侯府,又是侯府嫡支唯一的一根獨苗,自幼所受的寵愛,自不待言。
豪門子弟,誰人不曾有過五陵年少爭纏頭的輕狂歲月,他自然也不例外。但在段夫人過門之後,他卻再沒去過那等煙花風塵之地。而今細想起來,段夫人之外,也只有一個慧英。
念及慧英,他便忍不住的出了一身冷汗。侯府之中,生得慧美婢子本就極多,慧英雖生得不錯,卻也算不得其中的佼佼者。他對慧英,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想法。
之所以會弄出那件事來,也只是因他一時酒醉,誤將馮京當了馬涼。事過之後,他原打算厚贈銀兩,打發慧英出去。誰料慧英卻是執意不肯,且嚷嚷著要將這事告知段夫人。其時段夫人剛剛查出身懷有孕,胎氣尚未穩固,季煊卻哪裡敢叫她知道。無奈之餘,只得權且寬慰了慧英幾句。
見慧英仍是不依不饒,他也只得自段夫人不常用的首飾匣內取了一枝寶簪送與慧英,當作表記。慧英收了東西,這才放了心。其後過了一些時日,慧英見遲遲不見動靜,畢竟又不安起來。
恰值段夫人要往佛寺進香,她便尋了藉口,推說有病,不曾隨去。
那日季煊應酬完了,回府見慧英正等著他,便覺有些煩躁。二人口角起來,卻沒注意外頭段夫人也已回府,立在房外聽了個真切,立時便氣得瑟瑟發抖,腹痛不止。季煊這才驚覺夫人竟在外頭,大驚之下,一面令人去請太醫,一面便使人立時去叫了人牙子來,將慧英發賣了出去。
他原以為這事便算了了,卻不料如今竟又見著了這支寶簪。
他想了半夜,終是不能釋懷,第二日便命人去請高旭過府說話。高旭很快便到了,季煊不動聲色的與他寒暄了一回,便若無其事的取出簪子,問高旭何以會送這支簪給他,是否弄錯了。
卻不料高旭並不言語,卻反而自袖中取出一幅畫像,恭請他賞鑑一番。
季煊心中咯噔一下,猶豫片刻,畢竟還是開啟看了。季煊一見此畫,頓時驚得面色蒼白。畫中的少女,眉目之間分明便有他的影子,而面容口鼻卻又頗有幾分當年慧英的玲瓏俏麗。
高旭見他色變,便坦然言說這少女乃是他新在杭州青樓之內買的妾室。季煊驟聞青樓二字,當真是如坐針氈,一刻不寧。高旭察言觀色,便又信誓旦旦,言說他對此女鍾情頗深,有意娶為正室,但因其身份太過低微,又怕家人不肯答應,故而左右為難,無法取捨。
而那少女見他煩憂,便取出了這支寶簪,言說此簪乃是自己生母唯一所遺之物。高旭見那簪做工精巧,似是出自內造,心下不由一動,便問她討了寶簪,且帶她回京,打算為她尋找家人。
不出他所料,這簪,確是出自內造。高旭在內造局內找了人,順著這根簪尋了下去。方知這簪當年原是一套,共一十二支,當年卻是上頭賞了給穆王妃的。如此一來二去的,高旭便找到了季家。
季煊被他這麼一說,這才想了起來。當日他與段夫人成婚之時,穆王曾攜夫人同來觀禮,當時送的似乎便是一匣子內造金簪。只是那匣金簪雖做工精巧,但卻失之花哨,段夫人並不如何喜愛,只戴過幾次,便放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