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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面的設想也並沒有違背。因為,是人類社會首先摒棄了鬍子和腋毛,而我們只是被動地用技術手段來做出追認。換句話說,即使我們不做這件事,能不能改變今天的‘無毛現實’?不能。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不去順應它呢。”
說到這兒他停住了,注意觀察林總的表情。林總現在一般不參加技術會議,但只要參加,最後肯定會由他一錘定音。雖然林總一向提倡技術民主,但他的權威過於強勢,沒人會違逆他的意見。此刻張主任也是同樣心理,小高剛才說的理由不錯,很雄辯——但嚴格說來只是詭辯。生產無毛嬰兒,從本質上說還是改變了上帝的設計——但此前早就實行的“剔除遺傳病基因”就不是改變?這個分界線並非截然分明,有一些灰色地帶,對於這點,大家心裡都心如明鏡。不過,至少在公開場合,林總一向強調“尊重上帝的原始設計”,且看他對高士朋的創意會是什麼態度吧。
林總平淡地說:“請繼續。”
高士朋很鬼,聽了這簡單的三個字,馬上吃了定心丸,知道自己的別墅八成是保險了。他按捺住內心的喜悅,笑著說:
“下面是工藝可行性論證,這部分工作主要是卓爾做的,請她講。”
卓爾配合著圖片,詳細講了無毛兒的工藝設計(因技術保密制度限制,本節內容從略),最後總結道:
“如上所述,去除男性鬍鬚和女性腋毛並不困難,難的是在去除它們的同時,還要保留頭髮、陰毛和男人胸毛等。不過,我廠在20年的產品開發中已經積累了足夠的經驗,只需對某條基因的某個位點進行某種操作,就能定向阻斷性激素的某個通道,比如說,不讓它通向男人下巴和女性腋窩,也就不會長出鬍子和腋毛。這個新增工序的費用很低,據估計,無毛兒比普通產品的單件生產成本只增加區區15元。最後補充一點:上述工藝設計還沒有經過動物實驗,但進行了超級電腦模擬,模擬結果是可行的。”
卓爾的講解沒有高士朋激情,但條理清晰,論證嚴密。她的內容講完了,話筒又交回高士朋手裡:
“下面我講講預期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做一個粗略估算:假設男人每三天刮一次鬍子,女性每七天刮一次腋毛,每次均需五分鐘,每次操作的費用——刀片及剃鬚液——為一元錢;又假設無毛兒能推廣到40億人,那麼,可以為社會節約多少時間和金錢呢?這個數字是——請大家聽好——每年節約時間48億個工作日,節約金錢3480億元!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連我自己都被嚇住了!至於這項新產品帶給我廠的經濟效益……按現行價格,本廠可新增產值約3700億,新增利潤400億。”
他倆的內容基本說完了,下面進入討論。今天因為林總在場,技術人員都有點拘謹,會場上有點冷場。林總笑著說:“說呀,怎麼都啞巴了?要不我點將,老肖,你先說說市場預期。”
市場部的肖經理說:“我相信這種無毛兒肯定有市場!小高的估計比較客觀。我連廣告詞兒都想好啦:給兒女一個潔淨的人生!永遠告別剃刀和繁瑣!你們說,聽了這兩句廣告後,為了兒女的一生,哪個年輕父母不願多掏15元錢?不過我提一點擔心:萬一某個無毛兒長大後不滿意,說我們的設計更改沒有徵得他的同意,從而提出天價索賠,那該咋辦?不得不防著這種可能。”
高士朋笑了:“你這條意見讓我想起一個真實案例:上個世紀,某西方國家的一個男人起訴其母親,說母親在‘未經他本人同意的情況下生下他,從而使他不得不忍受人生的痛苦’,要求其母親做出賠償。當然他最終敗訴了,我想碰到你說的情況,我們可以援引這個案例。”
卓爾補充道:“其實用不著這樣麻煩去打官司。誰要是想長鬍子或腋毛,只需對其進行區域性睪丸酮注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