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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東方草兒沉睡以後,祖母一直守著不肯離去,就在西窗下的榻上休息,紫蘇帶著女兒紅豆住在芙蓉的臥室裡。每餐都是侍女把幾人的飯送過來,紫蘇寸步不敢離。
晚飯後,紫蘇叫芙蓉和祖母照看東方草兒和紅豆,獨自回到她和半楓荷的住處,來找半楓荷,進門見半楓荷正在看書。
半楓荷:“蘇妹,你回來了!”
紫蘇坐下,就把七星子說的話,加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半楓荷笑笑道:“小孩子有時聽話聽不周全,三王叔想趕走我是真的,今天在後園不是就硬趕了嗎!但三王叔絕對沒有害草兒的心。”
紫蘇:“看七星子很委屈,難道是三娘要害小草兒?”
半楓荷:“這不好說。今天,鎮北王夫人帶著四子、五子到風城來給三娘拜年,草兒病的事瞞不住了。”
紫蘇嘆口氣:“草兒剛出生時,因為糧王叔家紫菱王妹的事,鎮北王和三娘恨二王叔和四王叔,恨的入骨!”
半楓荷點點頭:“嗯,那次我也在後山。大概是三娘和鎮北王夫人二人的談話讓七星子聽到了。三王叔夫妻那樣,七星子小王弟能這樣,真是難得!”
紫蘇:“七星子是四王叔和你教的多。幸好四王叔教他們,多好的孩子。”
半楓荷笑著道:“教的再好,也要孩子本質好。父王、二王叔、三王叔、四王叔,都是爺爺一人教的,你看二王叔下午來看草兒,是什麼樣的,你再看看三王叔,差點沒把我罵死。”
半楓荷一說到這裡,夫妻二人都笑了起來。
紫蘇:“夫君,今天我看三王叔和三娘、大王弟那樣對你,我真想回南土。”
半楓荷:“大王弟因為忽見草兒病成這樣,再加上三王叔扇風點火,才火的我不怪他。三王叔那個人很聰明,鎮北封土的人,性情都野蠻一些,三娘又是北土的公主。三娘已經露出,她一家想住進王宮,讓父王他們出去。
我們要是回南土了,正合三王叔和三孃的意,擠出父王一家,草兒就落他們手裡了,到那時草兒就成案上肉,任由他們宰割。我怎麼對得起四王叔的重託?不論怎麼說,我也是四王叔的託孤之臣,我在大殿上就答應過四王叔,要留在風城到草兒長大。現在草兒需要我們,我們不能離開,我現在要是回南土,鎮國王定會害我。”
紫蘇又流下淚來。
半楓荷微笑著安慰道:“傻丫頭,怕什麼?有草兒,我哪家封王都不怕。你雖然是她長王姐,但你並不瞭解她。前年新年朝賀議政時,她毫不手軟、毫無顧慮地打死了鎮國王召來的大鳥,真是解氣。鎮國王都要氣炸了,也不敢怎麼樣。
去年朝賀議實施律法時,我當時都嚇死了,怕封王借題鬧事,可沒想到,說句不敬的話,草兒當時的氣場就連四王叔都差她千里。上次在祭臺下,她召來虎仙一口就咬死了鎮國王召來的獅妖,鎮國王當時是真的傻了。蘇妹,有草兒在,我真的什麼都不怕,你也不要擔多餘的心。”
紫蘇見半楓荷這樣說,心情好轉一些。
時間一天天過去,不覺已過半年,東方草兒還是沒有一絲好轉。這些時間三王爺夫妻常過來看望,每次來對半楓荷的態度都很好,半楓荷知道,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轉眼間中秋就過了,新年很快就要到來,新年一到,就是封王進宮朝賀見東方草兒的時候。半楓荷嘴上說不怕,心裡是驚慌的,雖然這一年各方封土都是安分守己,進貢的錢糧也都安數、按時交上來。但他知道,這只是表面的平靜,在這平靜的表面下面,是暗濤洶湧。看著宮裡、宮外大家都在熱熱鬧鬧地準備著過年,他心的是涼涼的。他不是怕封王對他做什麼,他是怕牽扯到他的女兒。
大年三十的下午,半夏、燈籠草、曼陀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