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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有?”
古嘯天再次默然,過了一會兒,突然顫聲說道:“生不如死,這樣活著實在痛苦,不如早日解脫,好吧!我成全你……”
猛可裡厲聲接道:“你陰謀得逞,我自知不免,但是,古嘯天可以百死,我那蘭兒你可要遵守諾言!不得傷她毫髮,否則我死為厲鬼也要追你索命!”
聲厲必也色厲,黑袍人也許是為他悲恨威態所懾,身形猛地一顫,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旋即嘿嘿說道:“那是當然,你擔心得多餘,你就是叫我殺她,我也未必捨得辣手摧花。說吧,那本東西藏在何處?”
古嘯天話聲未起。
驀地,甫道內傳來一聲輕微異響,緊接著是一陣輕微步履聲;分明,又有人到來了。
黑袍人閃身飄進重重絲漫之後,中途右掌微抬,兩名青衣小憧應勢而醒,訝然相顧。
人影閃動,石室中已走進一箇中年白衣漢子。
此人中等身材,虎目虯髯,眼神如電,至為威猛。
兩名青衣小憧一見來人,連忙起立,恭謹躬身:“見過三爺!”
白衣漢子微微點頭揮手,信步走向榻邊。
榻上,古嘯天似已入睡,神色安詳。
白衣漢子長眉微挑,目光電掃全室,突然,舉掌向著重重絲慢一揮,重慢飄起,裡面一片空蕩。
白衣漢子一皺眉頭,目光落在兩名青衣小憧身上。“適才可是你二人在此談話?”
兩名青衣小撞雖覺剛才睡得莫名其妙,但在這位三爺面前卻不敢說。奉命侍候老堡主,只准輪睡,不得齊眠,如今又是這位三爺值夜,讓他知道兩個都睡了那還得了!
機伶一顫,忙自躬身稱是。
白衣漢子神情一鬆道:“要談話小聲點,莫要驚醒了老堡主。”
兩名青衣小憧道:“小的省得!”
白衣漢子不再說話,飄身出室而去。
兩名青衣小撞這才站直了身形,額頭見汗,四目交投互瞥了一下,這一瞥,比適才包含的訝異更多……
後堡一角,一座精緻小樓上,燈光猶自亮著,在那樹梢疏影中閃爍不浪。
由輕紗長廖內望,小樓中牙床玉鉤,錦帳低垂。
靠窗的一張棗紅漆桌上,擺著一列書班,硯旁筆架上,擱著一支儒墨狼毫,一張雪白的薛濤箋,壓在水晶鎮紙之下,箋上,行行字跡墨漬未乾。
床頭粉壁上,懸掛著一支斑斕長劍。
床旁一漲漆几上,放著一具工質古琴。
案頭金優中,輕煙嫋嫋,清幽暗香散傳夜空。
分明女子閨閣,那麼幽雅,那麼寧靜!
樓外,廊簷下,一位身著黑紗長袍的人兒,正憑欄望月,那是古蘭,她就像一朵幽香醉人的空谷幽蘭。
那露在黑紗外的肌膚,雪白、晶瑩,使人很快地聯想到蘇東坡的一句詞兒:“玉骨冰肌,自清涼無汗!”
她,兩顆清澈深速漆黑的眸子,凝望著那樓頭柳梢的一鉤冷月出神,呆呆地,還蒙著一層薄霧。
遠山黛眉微鎖輕愁,嬌靨上,神色一片木然。
夜色、美景、人兒,整個兒地凝結在出奇的靜中。
驀地裡,一聲幽幽輕嘆劃破了寧靜——這聲輕嘆包含了太多的東西,無從捉摸。
但,聞之直能令人心酸淚下。
天上的約月,地上景物,也似被感染了一般,立刻為之黯然失色起來,被籠罩在一片憂鬱之中。
緊跟著這聲輕嘆,是一縷嫋嫋直上的清音。
聽!——春歸何處?
寂寞無行路。
若有人知春去處,喚取春來同住。
春無蹤跡誰知?
除非問取黃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