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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rdo;
那邊人手機被他朋友接手，換成了另一個嗓音，較之也更清醒一些：&ldo;我們在電梯這邊，最裡面一個。&rdo;
&ldo;嗯。&rdo;於知樂輕車熟路地往他所說的方位走，很快就找到了他倆。
就兩個男人。
已經醉得不輕胡言亂語的那位，約莫是車主，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
他倚著牆，雙頰通紅，唉聲不斷。
醉相差的人普遍如此，要死要活的，睏乏又煩躁。
身邊那個幫他接電話的男人，戴著無框眼鏡，年紀似乎稍長一些。東張西望的，應當在找她。
於知樂按掉通話，停在他倆面前。
&ldo;你？&rdo;戴眼鏡的男人把手機放回那大衣兜裡。
於知樂頷首，顯而易見。
眼鏡男又打量她兩眼，眉毛微挑，去推牆上那個：&ldo;人來了，走吧。&rdo;
於知樂跟著去瞥，她才留意到，那人脖子到鎖骨的一大片肌膚，都醺成了嫩粉色。因為他仰著頭蹭牆，所以瞧得很清楚。
男人像幼犬那樣嗚嚥了兩聲，放平腦袋，對上於知樂的視線。
他眯著眼，眼睛fèng裡有濕潤的、亮晶晶的東西在閃爍。
也沒在於知樂臉上停留兩秒，他就偏開了目光，接而揚起一隻手，焦慮地搓了搓頭髮，把劉海都弄得亂蓬蓬的。
眼鏡男把灰色大衣遞給他，叮囑道：&ldo;把外套穿上，別受涼。&rdo;
男人乖乖接過去，手腳不協調地套著，套啊套怎麼都套不好……像第一次學穿衣的三歲小孩。
眼鏡男瞧不下去了，搭了把手，才幫醉鬼把大衣套好。
眼鏡男重新望向於知樂：&ldo;你能把他弄出去嗎？&rdo;
鏡片後面，有一些不加掩飾的新鮮和懷疑。
體型是他三倍寬的她都弄上車過，於知樂在心裡這樣想，面上卻只說了一個字：&ldo;能。&rdo;
完了就把那年輕男人的一條手臂架到自己肩上，動作熟練而麻利。她的面龐依然白淨模樣，神態也放鬆，沒見一點吃勁的痕跡。
眼鏡男彎唇，放下心來，這才把手裡的車鑰匙交過去：&ldo;鐘山廣場，別走錯了。&rdo;
景勝在一個急劇下墜的夢中醒了過來，他渾身熱辣辣的，難受得想爆衫。
花了十來秒，才判斷出自己身處何地。
車後座，自個兒的車。
四面的車窗緊閉，暖氣灌滿了整間封閉而逼仄的車廂，熱得叫人透不上氣，幾近窒息。
&ldo;糙……&rdo;喉嚨火燒火燎的，景勝囈罵了兩聲，嚷嚷：&ldo;小宋……水。&rdo;
前面開車的人沒應話，很快遞過來一支礦泉水。
景勝吃力地抬起下巴，想去接水。瞄到握水的那隻手，他不由愣了愣。
擺明不是小宋的手。
而是一隻女人的手，秀窄修長，在晦暗的環境裡，顯得特別潔淨扎眼。
也是這觀察的間隙，前面那個人以為他又秒睡了，把水放回了原處。
景勝坐直上身，想要回自己的水：&ldo;給我啊，拿走幹嘛？&rdo;
開車的女人沒解釋半句，只是再一次把那瓶水以相同的姿勢送了過來。
景勝接過去，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
神清氣慡之餘，有些昏睡之前的記憶，在他腦子裡慢慢拼湊了起來。
他降下半截窗子，把冽冽的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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