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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瑞朝定都燕京,一條自南而北,蜿蜒而來的大運河打通了大瑞朝命脈,源源不斷的糧食自南方運來,撐起了都城的繁華。
人力開鑿的河道連線了各地水系,推動了大瑞帝國水運的發展。往來河流中,商船絡繹不絕,如詩所云:江南江北接王畿,漕運帆檣去似飛。
這條大運河原是前朝一位皇帝的大手筆,卻也正因著開鑿這條運河,那位皇帝耗盡國運,身敗名裂,就此被史官定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遭受一代又一代文人墨客的口誅筆伐。
成王敗寇俱已成灰,但運河卻切切實實留在了山河之間,無論朝代更替,默默潤澤後世百姓。
大瑞朝已廢除坊市制度,也並未實施嚴格的宵禁。燕京城內運河兩岸的商鋪尤為繁榮,河市也成了京城一景。
白日裡,商販們沿著河岸擺攤設市,叫賣聲此起彼伏。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兩岸的樓閣燭火通明,絲竹之聲不絕於耳,酒樓飯莊、勾欄瓦舍,寫盡人間喜樂悲歡。
這些場景,楊芸兒聽外院嬤嬤閒話時說過,在話本子上品讀過,透過後院圍牆上的四角藍天想象過,但從未親眼見過。
上輩子,她幼時在家鄉,跟著奶奶聽鄉間戲班子唱戲,戲中的大家小姐總被關於繡樓之上,一見到男子就兩眼放光,當時只覺得匪夷所思。
如今自己穿越而來,真正體會到了圍牆下的寂寥,確實能把人逼傻,愈發渴望看看外面的世界,也不枉自己多活一世。
今日因禍得福,偷得半日閒情,那肯乖乖回王府。
牛車入了城,楊芸兒拉著嫣紅下車,遣了趕牛車的老漢回村。
兩人繼續入城走了一段,找了一家車行,另僱了一輛驢車。換車可以方便隱藏行蹤,楊芸兒雖然貪玩,但這點警惕還是有的。
嫣紅知曉自己勸不住,便由著楊芸兒。今日經歷種種,嫣紅在心裡已對楊芸兒存了幾分敬佩,只要與楊府命令不衝突,她願意真心護衛楊芸兒。
驢車很快駛到了運河邊,街道上商鋪林立。
嫣紅眼尖,看到一家帽鋪,第一時間拖著楊芸兒買了一頂錐帽,壓著她戴上,側妃上街,儘管已喬裝改扮,但還是把臉遮起來的好。
楊芸兒原本覺得錐帽與身上的農家服飾有些違和,不過既然嫣紅堅持,她便也從善如流地戴到頭上。
不料小小錐帽,薄紗遮面,反激起了楊芸兒的玩心,她把自己想象成一位俠女,當下退了驢車,拉著嫣紅開啟city work 模式。
此時雖已過申時,河上水市尚未散去,楊芸兒走了一段,到了一座石橋下,見有船孃等著載客,當下不顧嫣紅阻攔,拉著她跳上小船,點了一壺茶水,兩碟點心,靠在船舷上,盪盪悠悠,享受午後時光。
楊芸兒邊吃茶賞景,邊與船孃攀談,她隨口便說自己住在城外,今日十五,跟著姐姐入城趕集,長這麼大第一次開了眼。這回楊芸兒也不算編瞎話,於她穿越至今,確實是第一次。
船孃也是個熱心的,見小姑娘既是難得入城,自是要好好遊玩。故而一邊撐船,一邊介紹到:“這運河兩岸最是繁華。大的商號都依著運河而建,咱京城鼎鼎有名的樊樓便在河岸邊,靠近朱雀街的地方。”
楊芸兒心下一動,樊樓是個好地方,眼睛下意識瞟了下嫣紅帶著的荷包。
這次出來,除了此前李泓暄特批的香油錢,楊嬤嬤也撥了一點零錢,裝了荷包,由嫣紅和碧桃分別帶在身邊,備著側妃打賞用。
楊嬤嬤給的都是些碎銀子,打賞是夠的,但要去頂奢酒樓吃一頓,那就有些侷促。何況待會兒還要僱車回去。
嫣紅注意到楊芸兒的意圖,下意識地捂住荷包。
楊芸兒笑一笑,收起心。
船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