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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要關頭,他終於衝破那股被毒素擾亂的雜氣。
不及近身的箭羽紛紛被內力擊落在地,徐茂一掌拍向案幾,九硯用劍斬不破的大網瞬間四分五裂,站得稍近些的府兵亦被無名之力擊潰在地。徐茂練得是道家功夫,相比謝贊一脈的刀劍功夫,更注重內氣的修煉
。冬雪頭一次見到這樣渾厚駭人的內功,一時怔住。屋外的邵儀更是面色大變。
這是怎樣的一個怪物。
局勢一招扭轉,邵儀方才後知後覺自己犯了大錯,若是這樣放虎歸山,來日必定鑄成大禍。他頭次失了冷靜,急急喝令弓箭手:「快放箭!格殺勿論,不得放走一人!」
竹箭凌然帶風,夾雜著寒意疾馳而過,謝司白反手提劍,還不至身前,便被攔腰斬斷。
「多日不見,先生功夫又得精進。」
竹箭的主人拍掌而出,正在林中練劍的謝司白收劍入鞘,一轉身看到是本該身在定州的小郡王趙敬玄。
趙敬玄如今的模樣與平日那副病懨懨樣子大相逕庭,眉宇之間自有股英氣在。
謝司白不以為然:「自上京中動劍的機會少,退步不論,實算不上精進。」
「我曾有聽聞先生在潁州以一敵十。」
「若當真以一敵十,青雲軒就不會死那麼多人。」
謝司白對自己的要求向來高,趙敬玄無奈地搖了下頭,不欲再同他爭論。
「你怎麼來了?」謝司白一面引著趙敬玄往外走,一面問道。
「我聽說了先前潁州一事,怕形勢危急,便帶了兵來。」
謝司白輕輕蹙眉:「我派人傳了信給你。」
「走到一半才接到,我想既然過了江,不如來看看你們也好。」趙敬玄說罷笑容微斂,「定安她……」
「暫時還沒有醒,不過王先生說沒有性命之虞。」
趙敬玄鬆了口氣:「那就好。」
謝司白看他一眼:「倒是你,緊要關頭,勝負在一夕,切不可分神。」
趙敬玄頷首:「我省得。」
下月逢庚子月,按照謝贊的推斷,將有月蝕之象,彼時殷河潮退,就是他們行事的最好時機。
「先生不與我同去嗎?」
謝司白搖了搖頭:「帶兵打仗非我強項,自有其他人會幫著你。」
這是一早就說好的事,但趙敬玄仍然有些失望。謝司白雖不比他年長幾歲,可最危急的幾年,皆是他在身旁幫忙應對。
「況且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謝司白垂眸,在涼亭中替他斟了盞茶,「上了戰場,刀劍無眼,殿下當小心。」
話過正事,趙敬玄跟著謝司白回到
內宅,綠蕪自院中出來,定安昏倒後她一直眉頭不展,如今少見的喜上眉梢:「公子,殿下醒了!」
謝司白聽聞這個訊息,也不及安排人接待趙敬玄,就徑直往定安那院去。趙敬玄被留在外面,綠蕪代做引見,暫且帶他去了中堂休息。
屋裡留著王顏淵和司琴兩個人在。王顏淵替定安把過脈,又開了道方子,讓人拿著去抓藥,現下司琴正餵著定安服用。
王顏淵見謝司白來了,頗有種該功成身退的自豪感,正打算接他話言畢「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云云,卻不想謝司白連看他都不看,直接走到了定安身邊。
王顏淵:「……」
司琴將位置讓給他。謝司白端過藥盞,細看著定安。
定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臉頰,以為是昏睡這些日子變得不好看了:「怎麼了?」
「無事。」謝司白聲音聽著比平日裡溫柔許多,「你好些沒?」
一旁王顏淵酸得牙都快倒了,索性領著司琴退出去,走前還貼心地替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