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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進住在觀音庵附近的村子,父母的屍首停放在靈堂裡早就過了頭七,再過三天便是五七了。 通常情況下,孝子往往在頭七以前就已經把父母安葬了。 周進父母的棺材停了一個多月還沒下葬。 范進來到周家宅子,看見周進母子求爺爺告奶奶的哭訴,希望父母可以儘快安葬。 家裡的叔伯長輩看著哭天抹淚的孤兒,始終是冷眼旁觀,嘴裡說著威脅的話。 “趕緊把地契拿出來,要不然你爹孃別想下葬了。” “大伯不是想要你的東西,你年紀太小,守不住家業,只是幫助你看著田產地契。” “你一個小娃娃守不住家裡,便宜了別人,不如送給家裡人,好歹還是周家的產業。” 范進見過很多沒有人性的狗東西,比起周進的叔伯長輩,算得上是善人了。 范進憤憤不平的說道:“爹孃剛死就跑過來吃絕戶,真是一群沒有人性的狗東西。” 這句打抱不平那個聲音,雖然不大,卻很是刺耳。 爭奪家產這件事一直是周家的自家事,沒有外人干擾,也沒有人為周進打抱不平。 叔伯長輩惱怒的看了過去,指著范進的鼻子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幹涉周家的自家事。” “你一個外姓人,再敢撒野,饒不了你。” “從哪裡冒出來的野小子,老子打爛你的嘴。” 叔伯長輩早就商量好了,如果誰敢多管閒事,一定要用最兇狠的手段教訓那人。 只有完全杜絕了外人的干涉,才能放心的吃吃絕戶。 叔伯長輩冷笑著看向范進,旁邊披麻戴孝的侄兒們,一個個擼著袖子走了過去。 全都露出了凶神惡煞的樣子,顯然是要把范進打個半死。 范進一直在注意周進的神情,剛才的那句話,成功引起了周進的注意。 范進放心了,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卻也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煩。 范進有辦法解決麻煩,立即亮明瞭身份,趾高氣揚的說道:“學生是本縣的童生,今天倒要領教,你們誰敢毆打聖人弟子。” 一句一個童生,一句一個聖人的弟子。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在這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世道,老百姓最不願意招惹的人便是讀書人了。 就連攔路搶劫的強盜,碰到了進京趕考的讀書人,往往都會恭恭敬敬的請讀書人過去。 尤其范進還是一名童生,雖然只是最低位的功名,沒有任何權力在身,那也是有功名在身上。 侄子們全都沒了凶神惡煞,一個個慫了,看向了旁邊的叔伯長輩。 似乎是在詢問書博長輩的意思,還要不要動手。 借給叔伯長輩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公然毆打縣裡的童生。 大伯立即改變態度,客客氣氣的說道:“貴客是縣裡的童生也不能干涉周家的家務事,今天就算是鄉里有名望的舉人老爺來了,也不會干涉家務事。” 大伯說話的時候,把家務事三個字咬得很重,一直在暗示范進改變不了結果,還會平白無故的得罪周家人。 范進沒有理睬周家大伯,徑直走向了跪在地上痛哭的周進,從十幾名侄兒中間志高氣揚的走了過去。 范進看著十幾名男丁主動讓開道路,心裡感慨:“難怪這個世道的人拼了命想要考中功名,只用了童生兩個字就鎮住了十幾名男丁,要是沒有這兩個字,估計早就被他們給打得半死了。” 在這個缺醫少藥的世道,打個半死,基本上相當於沒命了。 范進扶起了還在痛哭的周進,故意大聲說話:“我父親與你父親當年是同窗,現在伯父撒手人寰了,總要商量一個下葬的章程。” 叔伯長輩聽到范進只是過來商量下葬,全都鬆了一口氣,目送兩人離開了院子走到了書房裡。 范進看到叔伯長輩沒有跟過來,放心了,看來剛才故意大聲嚷嚷了幾句,起到了作用。 周進坐在書房的官帽椅上喘了口氣,先是拱了拱手,困惑的說道:“家父一直經商,從來沒聽說過還有同窗。” 范進看著眼前孤苦伶仃的少年,心裡感慨,誰能想到眼前受盡了欺負的周進,以後是掌管整個廣南布政司科舉考試的廣南學道。 范進想到這裡,心裡也忍不住樂呵了起來,這次幫著周進奪回了家產,不僅能夠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