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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微風拂過,掀起滿地枯色。&ldo;也別是一番景緻。&rdo;
&ldo;腳還疼嗎?&rdo;
&ldo;沒事了。&rdo;
他的目光在我手腕處似乎滯了下,攙著我胳膊的手掌,連同握住我的右手,還是鬆開了。松的不動聲色,松的不留痕跡,引著我繼續向前走去。
《孟子》裡有句話:男女授受不親。可是用在我們身上,用在他這裡,只能說明一點,他對我的感情逐漸變淡,對我的興趣逐漸減少。
心裡又浸入一絲悲哀,自從來到這裡,幾乎是步步失望。
我們之間似乎總有一種不知如何衍生的距離,以至於情緒總是這樣迂迴曲折,含糊試探。好幾次我都想地直接問他:你到底還愛不愛我?可是話到嘴邊,衝動又一點點沉寂下去。不敢,失望一次,絕望一次,只要敏感地抓住他有一點疏離與漠然,我都不敢嘗試。
如果我們沒有過去,不瞭解彼此的性情,我又正值青春勇敢,怎麼會有那麼多轉轉繞繞的思緒。
他引著我,停在一處小山坡,迎風站立。視野開闊處,寥寥幾家村舍,升起裊裊炊煙,夕陽在遠方緩緩滑落。
我站在他身後靜靜地凝望著他,微風拂起他的衣角,他專注又寂寥的背影讓我有種想抱住他的衝動。曾有一次夢見他,就像現在幻想的一樣,我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他,感受他寬厚的後背,堅硬的脊骨,還有讓我眷念貪戀的溫度。那個夢是那麼真實,我甚至聽見了他的心跳。可是現實中,我卻不敢靠近他分毫。以前他屬於別人,現在他屬於自己,至始至終都不屬於我……
總是想起以前,那時他位高權重,但很少有真心的笑意,來我這裡也時時透出疲憊,尤其是從酒桌或者出差後過來。我問他,&ldo;你為什麼總是不快樂呢?&rdo;
其實我明白他的倦怠與孤寂,想聽的答案是:有你在我身邊,我就很快樂。
可是他只是淡淡地說&ldo;沒有什麼值得快樂的。&rdo;
當時沒有深思,只是矯情地心想,原來我也不能讓你開心。直到後來才漸漸領會,不解決根本原因,我的陪伴也只能改善他的現狀,而不是改變本質。
想想那句:一個人得到了整個世界,卻失去了自我,又有何益?
所有人都認為,我的出現讓他失去了自我,事實上我不過是一根導火線,只是加快了他找回自我的腳步。
如今他已然青衫布衣,沒有了他們,也沒有了我們。
夕陽的餘輝灑在他的臉龐,遠山的晚霞給萬物都染上了金光,我站在他身後,茫茫然唸了句:&ldo;夕陽無限好……&rdo;
話已出口,總是沒有迴旋的餘地。果然,他對著無盡的蒼穹,喃喃地接道:&ldo;只是近黃昏。&rdo;似感嘆地又嘆:&ldo;我老了……&rdo;
我很詫異,只覺得不該把氣氛攪得傷感,他卻代入年齡。&ldo;林老師今年才42吧?怎麼能稱自己老呢!&rdo;
他也轉身看向我,目光竟有一絲落寞。彷彿是錯覺。他伸出手,把我鬢角的碎發扶上耳根,&ldo;42歲確實不算老,可是跟你比起來我卻老了,你還那麼年輕,美麗……&rdo;
他是在自卑嗎?他是在擔心我們之間有年齡差距嗎?心裡突然有一線希望,立即正色道:&ldo;黃公望80歲才正式著畫《富春山居圖》;姜子牙古稀之年出山輔佐兩代君主;而花甲之年的錢謙益娶了24歲的柳如是;還有東晉高僧鳩摩羅什57歲時才正式譯經事業。他所譯的《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