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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流血了，對……對不起……對不起！&rdo;
他想給我擦拭，我把頭扭開，
&ldo;……沒事……那……那是石榴汁……只是石榴汁……&rdo;我把鹹腥的血都吞到肚子裡。方晨打人的手勁可真大。
&ldo;……糖……你有糖嗎……？&rdo;我吃力地問。胃裡翻攪著只想嘔吐。冷汗早將衣服濕透。
方晨這時才察覺問題的嚴重，他將我的頭抱在懷裡，頻頻為我擦拭額上不斷冒出的冷汗，&ldo;糖！快給我糖！&rdo;他向快艇上的水手喊著，那人茫然地看著他，搖搖頭。
我閉上眼，覺得整個天空都掉下來壓在我身上，終於漸漸失去了知覺。
迷夢中聽到有人絮絮低語，我感覺煩躁，想堵住耳朵，卻無力抬手。閉著眼等待意識回歸。
&ldo;為什麼會這樣？他的情況很嚴重嗎？&rdo;那是方晨的聲音，說的是英語，他的牛津口音非常優雅。
&ldo;嚴重的低血糖會導致休克，所幸他被及時送來了。&rdo;這位大概是醫生，他的英語口音極重，我勉強才能聽懂。&ldo;而且，這位患者體力消耗很大，好像‐‐&rdo;他停頓了一下，&ldo;‐‐好像精神壓力很重，睡眠也嚴重不足。&rdo;
我感到放在被單外正在輸液的手被人緊緊握住，還帶著一絲顫抖，那是方晨。
&ldo;不過，他很年輕，體質也好。只要注意營養和休息，很快就能恢復了。&rdo;醫生的話語隨著他的腳步聲一起消失在病房外。
我慢慢睜開眼睛，方晨焦慮的面容就在眼前，他看起來有點憔悴，眼下有淺淡的一抹青色。他抓著我的手猛然收緊了，
&ldo;甦醒，你……你……&rdo;
我失神地看著他，嘴角漾起一個笑，心底還在狠狠地疼著，
&ldo;沒事，我沒事，就是……少吃了幾頓飯……&rdo;
我無論如何對他拉不下臉，狠不下心。太愛他，只有自己萬劫不復。
&ldo;甦醒，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do;他將額頭抵在我的手心裡磨蹭著，象在懺悔。
那麼多事，叫我從何說起！我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其實，我最想問的是昨晚電話中的那個女人，
&ldo;‐‐方晨，我，和你父親什麼事都沒有。你一定要相信我。&rdo;我一字一頓地說，希望他能聽得清楚。
方晨的眉頭瞬間擰起來，眸光既冷且硬，
&ldo;……&rdo;他微不可查地嗯了一聲。
我反握住他的手，勉力握緊，
&ldo;方晨，你，‐‐必須相信我。&rdo;
我們的身份，地位，全都相距萬裡。如果連彼此信任這個基礎都失去了‐‐，我不敢再想。被單下的手微微哆嗦著。就讓昨晚方晨身邊的那個女人下潛到記憶最深處，我不會問他，也不會再懷疑他。
第3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