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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光文點頭道:“你說得對,我也深有體會,這世界上無字的書往往比有字的書更重要。若是兩者合二為一,這樣產生出來的人物自然更加非同凡響。你既然已經知道,這趟出去,除了注意張雲卿,也要留意這個關月雲。”
時下已是晚秋季節,雪峰山披上了秋裝,常綠植物和落葉樹林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特殊的風景圖。
張光文送走鄧聯佳,仍在寨子裡替易豪出謀劃策。黔陽位處湘西腹地,土地寬廣,地勢險要,地形複雜,山高路陡,縱橫綿亙不斷,林木茂密,洞穴相連,交通不便,天高皇帝遠,是土匪盤踞的天然樂園。在易豪來到之前,這裡有二十多股土匪,各股人數三五十不等,他們以河為界,各據一方,各有各的搶劫範圍,稱王稱霸,互不干擾。易豪來了之後,仗著人多勢眾,將他們兼併的兼併,趕走的趕走,形成“一統江山”之勢。這其中也有張光文的一份功勞。
話說半個多月過去,鄧聯佳從武岡回來,帶回來兩個重要情報:一是張雲卿為求得陳光中諒解,捕殺了劉卓、彭斌、萬春發等一批共產黨員,受到了何鍵的嘉獎;二是近期紅七軍已進駐綏寧,很有可能再圖武岡。
張光文得知第二個情報,敏銳地發現除去張雲卿的機會終於來了。他與鄧聯佳商量:“如果紅七軍攻打武岡,趙融、劉異必然驚恐,少不得拍急電求助於何鍵。陳光中是湘東剿匪司令,援助武岡之事,少不得他。聯佳,你馬上出發,去平江找陳光中,向他訴說張雲卿詐死脫逃後,更加為非作歹、騷擾百姓。你去找陳光中的同時,我也去武岡與趙融接洽,用計謀把張雲卿騙到城裡來,待陳光中來到武岡,就可全部繳械。”
鄧聯佳道:“這計謀不錯,問題是趙融會不會聽你的,這很難說。”
張光文道:“我自會有辦法。只要你的事情辦妥,我絕對會把張雲卿關在武岡城內。”
鄧聯佳離去,張光文在文案上鋪紙寫了幾行字,再用白蠟刻了一方印章,沾上印泥,在紙條末尾處蓋了一個印戳,然後藉口回家給家人造墳,向易豪告了假。這次他已經鐵了心,這一去無論成敗,決定不再回來。
沿著東去的古驛道,第三天中午就過了雙壁巖。這塊地盤仍屬朱雲漢,如今也不再像過去一樣經常“關羊”。朱雲漢安排了一個小隊約三十人槍在附近設卡,過往客人只需交納一部分“保護費”就可順利透過。
雙壁巖過去便是洞口鎮,屬於張雲卿的地盤,這裡也駐紮了三十人槍,向過往客人收取“保護費”。
張光文透過洞口鎮時本來很餓,但他不敢停留,擔心被認出,如今張雲卿是“正規”軍,他張光文是土匪。到了茶鋪鄉吃飯,買了一些香紙果品,租了一乘轎子,抵達家鄉石背張家時已是深夜,打發了轎伕,提著祭品來到村後的一座山嶺上。此處名石背山,不很高,與東頭的馬鞍山相隔不到兩裡之遙。
此時正是初冬天氣,北風漸緊,天上沒有星月,只有很暗的天光,讓人隱隱約約看得清前面的路。他是土生土長的石揹人,這裡是他少年時經常玩耍的地方,閉上眼都能走路。很快,他來到山坡處的一個土堆前,擺上祭品,點上香燭,焚燒紙錢,跪下叩頭。
這裡就是張光火及家人的墳墓。一年多前,他們慘死於張雲卿手下,屍體被焚成焦炭,張光文從桂林回來僱請村民用簡單的棺木把家人掩埋了。如今,墳包上已長滿萋萋野草,好不荒涼。
紙錢焚成了灰燼,被風捲走,張光文記起小時候每年清明節和哥哥一起給父親上墳時的情景。哥哥說,如果風把紙錢灰很快捲走,這就說明泉下的先人很缺錢了。哥哥一生有兩個特點,一是重親人,一是愛錢。每當他帶著弟弟路過一家店鋪,張光文若多看一眼,他就問:“你想要那裡的東西嗎?可是那是人家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