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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汴梁,提點刑獄司。
“大人,臨安府我帶人輕車快馬去一趟就行。”
陳南山咯吱窩下夾著個算盤拐進了正堂。
“不就是個下九流的拍花門嗎?哪用得上你親自去跑這一趟?”
“你可知道你出行一趟,我得安排多少人,一來一回個把月,得花多少銀子?”
他雜七雜八的說了一通,對面的男子端坐在圈椅裡充耳不聞,正認真的盯著自己手裡的卷宗。
“提刑大人,”陳南山連喊幾聲都沒有回應,只好喊道,“李昱白……”
李昱白雖然沒趕人,但這是非去不可的架勢。
陳南山“啪”的收了算盤,端起茶杯好整以暇的看著對面的人。
身為從三品的提點刑獄司,李昱白這人過分的好看了。
面如冠玉,身量高而挺拔,此刻一身緋色團領束帶補服,襯得他一派丰神俊朗。
本朝外姓王,子侄皆閒散。而眼前這位幾年前卻自願放棄爵位的世襲罔替,以白身入了提刑司,如今竟能在幼帝和太皇太后兩大派系中左右逢源,位列二府三司。
“話說,”陳南山賤嗖嗖地湊近李昱白問,“你不會是在躲太皇太后的指婚吧?”
“莫非還惦記著當年的婚約?我跟你說,深情是病,得治……”
李昱白沒看他,只從案臺上抽出幾份卷宗遞過來。
開啟翻閱後,陳南山不由得“咦”了一聲。
“江南這是出了個神秘大俠,還是兇犯剋星?”他嘖嘖有聲,“怎麼這麼多在錢塘流域失蹤的在逃兇犯?”
元佑二年桃月,青州齊郡拍花門子陳某在押送途中殺死獄吏後潛逃,於錢塘縣失蹤。
杏月,揚州交趾郡拍花子周某被發現于越州犯案,未遂後失蹤。
……
樁樁件件匯總起來, 一共有十七個被提刑司發了海捕文書的拍花子在臨安府附近失蹤不見。
一個兩個可以說是巧合,五年間有這麼多巧合,那就一定是有人在暗中行動。
“這些雜碎都有懸賞,居然沒有捉刀人提著他們的人頭來領賞銀,這位兇犯剋星,哦,不,這位大俠可真是高風亮節,吾輩楷模啊。”
陳南山悠哉悠哉地搖著摺扇:“嘖嘖嘖,也是提刑司真窮了,五十貫一百貫這樣的賞銀,捉刀人都看不上眼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拍花門在清理叛徒?”李昱白不緊不慢地說,“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不要賞銀,可能不是看不上,而是不敢,以免暴露。
陳南山恍然大悟:“所以你認為拍花門的總部就在臨安府附近?”
“嗯,”李昱白言簡意賅地說,“宜儘早出發。”
“那也用不上你親自去,這不是殺雞用屠龍刀麼?”陳南山還是不甚贊同,“署裡窮得叮噹響。”
“聒噪。”李昱白低聲呵斥。
這就是要趕人了。
“行吧,主君未動,下屬先行,”他識趣的搖著摺扇往外走:“輪到臨安府的小娘子們心碎了。”
在陳南山離開後,李昱白從案臺裡摸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來。
鈐印已開,蠟印上的硃砂梅斜展成拱。
信紙上不過四個大字:活人造畜。
八年前,元豐六年春末,神宗遇刺昏迷不醒,汴梁兩天一夜死了273人,有家眷561人被流放,童男童女83人被充入掖庭,19名罪婦淪為營妓……
皇城南,汴水東,永安里巷,至今還有一座宅子的地是黑色的。
那是血染的。
困死在這座宅子裡的,是他恩師劉少傅一家老少婦孺23口人。
而這場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