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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賈家,乃是奉天府一等一的大戶,雖然算不上手眼通天,可也是裡通官府,外接京城的豪富了,雖然當時的世道混亂,可鬍子依舊不敢進城作案,那麼這次的事件又是怎麼發生的呢?其實若真是討論起來,就得怪那些只會捅事兒的秧子,個個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幾乎就因為一時的小聰明而白白搭上了十幾條性命。
原來就在十天以前,月份兒已經臨近立春了,賈府中的幾個歪毛淘氣兒一時興起,便攛掇著他們的東家賈傻子出城打獵。當時的關外,即便是到了立春時節,同樣是非常寒冷的,除了一點過冬的家雀而外,是半隻動物也看不見的。說到底他們壓根兒也不是想去打獵,而是想著能變著法子,騙點零花錢而已。賈傻子腦筋木訥,當然經不起攛掇,索性就僱上幾匹騾馬,帶上鳥銃、弓箭以及水囊、肉乾兒,出城圍獵。成瘸子老於世故,見到此等好買賣當然不肯拉過兒,便也帶上隨身器械,一同出城,於是乎這一眾的老弱病殘就這樣稀裡糊塗地走向了鬼門關。
城外寒風凜冽,這一行人忍受著刺骨的寒冷,足足走了十多里路,卻連只鳥雀也沒瞧見。大家被凍得手腳麻木,早沒了先前的精氣神,賈傻子雖然呆捏,卻也不喜歡寒冷的滋味兒,更兼腹內無食,周圍曠野荒郊又沒有依靠,只能在騾背上一邊吸溜鼻涕,一邊喃喃的咒罵著這幫下人。眼見沒有獵物可打,他便扭過頭兒,向身旁一人問道:
“你們不是說有野獸嗎?我怎麼就什麼也沒看見呢?這要是再打不著,我就在你們身上放幾槍,就當是打著野獸了。”
身旁的人嚇得一個激靈,急忙介面道:
“彆著呀爺臺,您哪能在小人身上放槍鈉。回您,野獸都還貓冬吶,咱們要是放上幾槍,把他們都給驚出來,就不愁沒的打啦!”
賈傻子人如其名,一聽有理,便喊後面兒扛鳥銃的一塊兒沖天上放幾銃聽聽響兒。於是乎,鳥銃齊鳴,彈丸橫飛,這“乒乒乓乓”的一通亂響並沒把野獸驚出來,倒使得山上的鬍子聞聲而來。咱們曾在前文交待過,此時關外的鬍子已經多如牛毛,有人乃世代傳承,有人則是“逼上梁山”,匪頭的名字也是五花八門,如燙天虎、出林龍、一隻鵝、瞎熊三等等,不一而足。單就奉天城外而言,當時竟有大大小小十幾股匪患,而今無巧不成書,其中一股竟然就盤踞在離此地不遠的一座山上。
這一通的火銃響,先將撩水兒的小匪嚇了個倒栽蔥,還以為是左近的綹子突然帶兵殺至,前來火併的,急忙連滾帶爬的去給橫把報信兒。這股匪的橫把匪號喚做張黑臉,乃世代為匪,為害一方,手下有八十八名弟兄,號稱八十八虎,各個能征慣戰,就連大隊的官軍也不放在眼內。
話說張黑臉聽了稟報,立時火冒三丈,心說:誰敢如此大膽,竟在太歲頭上動土?當即便點齊了六十名悍匪,各個攜帶大刀、梭鏢,一併離了巢穴,前往禦敵。他們為匪多年,經驗頗豐,知道在倉皇間不明底細,乃兵家大忌,便沒有直接去硬碰硬,而是撿了一條蛇盤小道兒,繞到了槍聲側面山頭,一探究竟。一行人爬上山坡,張黑臉手搭涼棚望去,頓時喜上了眉梢,心裡說:
“怪不得昨夜眼皮跳,今天早上喜鵲噪,感情是有肥豬拱門兒。”
當下他一聲呼哨,帶著手下人等將這十幾人團團圍住,手中揮舞刀槍,吆喝恐嚇,說要將這些人統統大卸八塊。賈傻子與身邊那些秧子哪裡見過這等陣勢,當時便紛紛墜馬,癱倒在地,有的甚至屎尿齊流,狼狽不堪。張黑臉雖然不認得賈傻子,卻見他穿綢裹緞,手上還帶有鑲金的扳指,便猜到此人非富即貴,當下便將他們五花大綁,一併押回了山寨。待入了匪巢,張黑臉本欲恐嚇立威,誰料賈傻子是個軟蛋,不用恐嚇,便有一句回一句,猶如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張黑臉見他語無倫次,不知他呆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