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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派往邊疆大半年。
臨走沒向美美告別,只是在機場給她打了個簡單的電話,告訴她遠去邊疆的事。
小丫頭依依不捨叮囑我早點回,直到登機的聲音響起才結束通話。
我去的地方在沙漠,條件非常艱苦。滿眼都是單調的黃色,幾乎見不到綠色風景。大米蔬菜成了奢望,難得吃上一頓新鮮的。十天半月不洗澡更是常事,水比油珍貴,浪費不起。
沙漠裡的風,也比家鄉兇猛得多,彷彿刀子割過似的。短短几天,我的臉便被風颳掉了一層皮。用手一摸,感覺像摸麻袋一樣粗糙不堪。
這樣也好,環境越苦,或許越能讓我忘掉痛苦往事。
我開著卡車,瘋狂奔跑在起起伏伏的沙漠中。輪胎揚起漫天沙塵,遮住了視線,也遮住了眼角的淚光。我拼命搶幹最苦最累的活,唯有將自己累癱,才能暫時忘卻心中的痛,忘卻秦湘那張蒼白如紙的臉。
我不知道他的靈魂是不是能在天空看到我,是不是像故事裡講的那樣,其實他一直跟在我的身邊,沒有離去,只是我看不見他。而他,也觸控不到我。
夜裡枕著黃沙仰望空茫蒼宇,忍不住喃喃低念他的名字,傾訴一堆沉甸甸的心事,說著無人能懂的殘章斷句,獨自淚流。
從沒想過自己會是這麼脆弱的人,一個打擊便將心摧毀。
或許,是這個打擊太沉重,超過了我能承受的範圍。換成任何別的朋友去世,我也不會這麼心痛,為何偏偏要是秦湘呢?
其實,既使沒看到日記,我也會懷疑他的死因。憑他的泳技,怎麼可能無端淹死?最終還是能猜透真相。應該說早在很久前我就意識到他的心思,他那麼討厭男生接近他,卻總愛跟我形影不離,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嗎?尤其那天的機場告別,他的情感早已展露無遺,只是我不願面對,以為學鴕鳥便能化解一切。
忽然有點恨自己,為什麼不及時挽救他呢?
這種自責將會變成一種隱痛,長期潛伏在心中,時不時便會發作。
於洋做實驗的基地離我們設的點不遠,那小子開著一輛拉風的綠色破車來看我。一見面便給了我一個大擁抱。牛高馬大的漢子,摟著我的肩哭得如同淚人,“小杳,秦湘為什麼要死?那個混蛋,我再也看不到比他更美的男人了,再也看不到,他怎麼忍心糟蹋老天給他的那張美臉?”
我的心臟一陣抽蓄,沒有人能比我更不捨他那張臉,那張唯一令我一見鍾情的古典美人臉。當親眼看著一張美到極至的臉,瞬間變成一盒沒有生命跡象的白灰時,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殘酷?
淚水驀地滾出我的眼眶,碎在於洋的衣上。
於洋暢快淋漓大哭一頓,伸拳捶捶我的肩道:“小杳,行啊,身板還是這麼結實,畢業後沒少打架吧?”
我脫口而出,“打什麼架?你以為是在學校替秦湘做護花使者嗎?”
這句下意識的話,使我和於洋一下子陷入沉默。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於洋才喃喃道:“那小子,真是沒想到,竟然成了英雄,記得以前在學校被色狼揩油,哪次不是你出手替他教訓人?想不到危急關頭,他比任何人都勇敢。用生命做代價去救人,不是誰都能辦得到的。如果有來生,希望還能做他的兄弟!”
我默默傾聽於洋說話,扯扯唇露出一抹慘淡苦笑,最終沒有說出真相,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英雄吧,剩下的傷痛由我來背!
於洋是個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的人,一屁股坐到沙地上嘻嘻笑道:“小杳,跟我妹結婚沒?我急著做舅舅呢!”
我啐道:“瞎說什麼呢?她還在上學。”
於洋撇撇嘴道:“大學生不是可以結婚麼?我說你啊,還是趕緊把她娶到手吧,像我妹那麼優秀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