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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洛嫉妒極了,把兩個兒子和小女兒全部轟走:“有事要交待你們大姐。”
何小二要求旁聽:“我已經長大,身為長子,有權知道家裡的事務。”
何小三也要求:“我也長大了,不讓我聽就在門口偷聽。”
稻穗有樣學樣,緊緊摟著何蓑衣的脖子不鬆手。
何蓑衣討好白洛洛:“夫人,看在為夫的面子上,別和這群小畜牲計較了。”
白洛洛瞪眼睛:“他們是小畜牲,我是什麼?想罵我就明說,何必拐彎抹角?”
禾苗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捧腹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
“不難過了吧?”何蓑衣拍拍她的手:“做好準備,短時間內你和太子是不能成親了,陛下打算把他關在西麓山別宮抄經,至少一年,非得磨磨他的性子。”
白洛洛道:“正好的,我可以多留你兩年,幫我帶一下稻穗,這丫頭調皮搗蛋得不行。”
她低聲嘟囔著,快步走出去,禾苗看到她背對著自己,抬手擦了擦眼角,是為自己擔心而流了眼淚。
禾苗走上前去,將白洛洛輕輕摟在懷裡,低聲喊道:“娘。”
白洛洛反手摟住她:“臭丫頭!”
夜色朦朧,禾苗一覺醒來,聽見父母低聲問詢侍女:“可睡得安穩?有沒有發熱?”
她心中微暖,起身叫他們進來:“我又不是小孩子。”
何蓑衣道:“陛下去了別宮,親自抽了太子一頓鞭子,我怕話傳到你耳裡變了形,親自來與你說。”
第239章 偶遇
清晨,西麓山自山腰以上都淹沒於白霧之中。
禾苗爬到半山腰處,已是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何小二心疼她,忙著在一旁地上鋪了狼皮毯子,再讓人豎起屏風:“到這裡歇歇。”
禾苗歇了許久才緩過來,自嘲道:“真是虧大了,把我病得弱雞似的。”
何小二貼心地遞個手爐過去,嘴巴卻不客氣:“能活下來已經很不錯了,真是蠢死了。你倆平時看著都不蠢啊,腦袋也不算小,怎麼就這樣想不開呢?成親卻險些把自己弄死了,真是沒見過。”
禾苗使勁拍了他一巴掌,罵道:“滾開,討厭!”
何小二不肯放過她,笑眯眯地道:“當時啊,聽說你倆執意要成親,我還以為我要做舅舅了。後來想想不可能啊,我家何大苗不是這種人,就覺得你倆大概是想搞個陰謀詭計,把人引過去一網打盡什麼的……嘖嘖,誰知得來的訊息竟然是慘敗,逃亡……”
禾苗無力反駁,就只想動手收拾人。
“別動,打人就意味著心虛!”何小二哈哈大笑,左躲右閃,跑來跑去。
禾苗抓不住他,反倒累得氣喘吁吁。
他洋洋得意:“被你從小欺負到大,終於你也有今天!何苗苗,你老啦!不行啦!勝利終究還是我的!”
禾苗停下來喘氣,使勁兒瞪他,瞪著瞪著就笑了。
忽見何小二束手而立,畢恭畢敬:“許將軍。”
禾苗回頭,只見許楠立在她身後不遠的山道上,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
天氣陰寒潮溼,他卻只穿了一身單薄樸素的青色長袍,沒戴發冠,只簪著一枝烏木簪子,烏黑濃密的頭髮和斜飛的劍眉上全是霧氣凝成的細小水珠。
禾苗深覺丟臉,垂下眼簾肅然行禮:“將軍好。”
她與圓子撤往鐵碑嶺時,遇到許楠率兵來接,許楠宣旨痛斥圓子,當場解了他倆的職務、奪了兵權。
因為她病重高熱,一應事務都是圓子去面對,她統共只見著許楠兩次。
每次見面都是匆匆一瞥,似今天這般近距離撞上,倒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