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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她這副不苟言笑模樣挺有意思的。若不是早見識過她指著他鼻子迫他喝藥的狠勁,他當真要以為她真的就是個溫良恭儉的嚴肅女夫子了。
“咱們府裡的蓮花終年長開,因為下頭掘了條溫泉。”朱信得意地笑著說道。
耶律烈點頭,黑眸望向不發一語的李若水,挑釁地說道:“這是不是就叫什麼路有凍死……”
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
“耶律城主。”李若水清亮聲音打斷他的話,非常想抓掉他臉上得逞的笑意。
“何事?”他嘴角彎彎,黑眸亮若銀礦地望著她。
李若水心頭一悸,耳根子竟辣紅了起來。
“請問北夷城裡是否有任何奇花異草?”李若水力持鎮定地問道。
“我們那裡天寒,黃沙遍地,什麼奇花異草也被黃沙淹死了。”他老實說道,就只對著李若水說話。“不過若是有人想要看蓮花整年開,那也不是什麼難事,我什麼沒有,就是銀子多。”
“芙蓉小姐,看來城主可是個有心人哪!”李若水轉頭對著朱芙蓉說道。
朱芙蓉媚眸瞅了耶律烈一眼,可對方卻完全不理會她。
“城主謙說北夷城黃沙處處,可天下人都說那裡處處商機啊!傳聞城主擁有的礦區,不但能掘礦井四十餘米,一年尚且能開採出四、五十萬噸鐵礦石。”卓文風笑著說道。
“經驗夠豐厚,礦石便能夠採得夠深。我不但改良了幾套採礦工具,還催促著旁人儘量將城內車馬武器、生活用具甚至城牆之間都混入鐵石,好使器物更加耐用……”耶律烈一提到熟悉之事,不免侃侃而談了起來。
李若水聽得入神,身體不禁向前傾,發冷身子亦悄悄往火盆移緊了些。
這幾人身上都穿著狐裘毛皮不怕冷,她可是隻有一件舊襖子可避寒。
“咱們鍛鐵用的是豎式風箱,甲冑兵器也難不倒……”耶律烈不經意地看了李若水一眼。
驀地,他端著酒盞起身大步朝她走來。
李若水瞪大眼,僵住身子,擔心他下一步驚人之舉。
“喝酒!”耶律烈將酒杯高舉在她面前。
李若水見他皺著眉,一臉擔憂地死命瞪著她,心窩一暖,隱約猜出他的用心——他知道她冷著了。
“謝城主敬酒。”李若水執起酒盞,輕抿了幾口。
耶律烈見酒意染紅了她青白麵頰,他這才滿意地將杯內酒一飲而盡。
他是不介意把身上斗篷往她身上披,但這些南方人可能又要來上一堆禮義道德之乎者也,反倒會為難了李若水。
是時,晉王正與朱芙蓉說話,李若水急忙以酒盞掩口,小聲地對耶律烈說道:“去同朱姑娘說話,否則我便告退。”
耶律烈眉頭一皺,卻乖乖聽命地大步走到朱芙蓉面前。“你……”
朱芙蓉臉蛋半垂,杏眸由低往上瞥,回以一記羞人答答神態。
耶律烈瞧著她,只覺得她脖子扭成那副德行,難道不彆扭嗎?
“你身邊那棵是什麼樹?”他想了半天,只吐得出這句。
朱芙蓉回頭一瞧,唇邊笑意僵凝了一會兒。“城主恕罪,奴家只知欣賞,但不知花名。”
“那是梧桐。此時正是梧桐葉落之時,這光禿模樣,無怪乎姑娘不知情。”卓文風代為回答後,換來朱芙蓉一抹燦笑。
“那個是什麼呢?”耶律烈又胡亂一指。
“那是李樹。”李若水說道。
“為什麼不開花?”他故意找麻煩,只是要聽她說話。
“‘春風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葉落時’,花時由不得人作主。”李若水保持微笑,笑容卻僵在唇邊,他若是再把注意放在她身上,她真怕自己會起身狠踹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