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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提燈也有些咬牙切齒,「你有本事去跟蘇鶴吃莫須有的醋,倒不允許我去吃薛黎陷的醋了。你倒是那麼盡心盡力的護著他做甚麼?他壯的跟頭牛似的我放他一半血來助我壓制冥蠱又怎樣?!你不是天天擔驚受怕我對薛黎陷下了死手麼,好啊,他這一時半會兒說不定便來鬼市找我對峙了,你就去睡那鬼市大門口,防住了他,保他一會千萬別闖進來,不然我放冥蠱當場咬死他!」
沉瑟嗤了一聲,鬆了手拍拍蘇提燈的臉,「你哪隻眼瞧見我在跟蘇鶴爭風吃醋的?而且這詞好像也不是這麼用的……」
「蘇家的拜帖我尚未見著,亦不知他們找我何事呢,你倒好,抓個浮光掠影也能去行兇縱火,是該說我太敏感,還是你太緊張了?難不成我會傻的第三次鑽入蘇家的圈套,傷的體無完膚就剩一碗渣的等你三度來救麼?」
「別,剩一碗渣我頂多就倒了,救是救不了的。」沉瑟淡定的過去扒了件衣服,一邊套一邊惡聲惡氣道,「還給你倒下水溝裡頭去,讓你自己噁心死自己。」
開啟房門真準備去門口繼續睡回籠覺了,沉瑟語氣有些倦,「你真不想……」
「我現在只是沒空應付薛黎陷的問題,他萬一再纏上來,就不好辦了。你當我要他血幹嘛,自然是為了能讓自己更加專注有精力投入事情當中去。」
沉瑟打了個哈欠,哦了句,爾後淡定的走向鬼市大門處,那把看起來『很舒適』的藤椅。
都說老人家擅長臥在這上面休息,沉瑟剛躺上還被那極其富有催眠韻律的『咯吱咯吱』給驚了下,爾後調整了幾下心態,便心安理得的『咯吱咯吱』起來了。
連綠奴給他家先生送早飯的時候路過還被這造型驚了下,看了看那藤椅上的毯子貌似並不保暖,雖然已過春風但是沉公子身上也有傷,便又去拿了層毛絨絨的純白方毯過來給他加上了。
沉瑟懶洋洋睜了眼,懶洋洋的又閉上眼繼續曬著太陽,嘴角掛著一抹略微解凍的冰渣笑容淡聲道,「果然還是你尊老愛幼,不孝子便這麼把他爹扔在這裡了。」
綠奴倒是叫沉公子這有點告狀的腔調給整笑了,忍著笑去書房偷偷告訴先生,蘇提燈聽聞後微微蹙起了眉頭,厲聲道,「把我那毯子給他扯下來!凍死他活該,我就虐待老人了,怎麼了?你沒瞧見他家暴的時候?!看我等他老掉牙的時候怎麼反整他,便是連飯都不給他一口熱的!」
話語說的雖然惡毒,身形卻早話語一步行至窗邊看了一眼,似乎是要看看他真凍著沒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沉公子周邊三丈圓心範圍都是一片暖陽,虧得他躺在最礙事的地方搶得了最大的暖源還能恬不知恥的優哉遊哉的享受老人家的搖搖樂。
又回頭憤憤的看了一眼書桌上的來信與訴帖,蘇提燈強壓著要瘋的衝動再度端坐於書桌前,重新分析起來事。
提筆寫了兩句還是忍不住頓住,口氣咬牙切齒似不小心磕到了一個曬了三天的核桃酥,「你去告訴沉瑟,叫他別老用右腳點椅子腿來發力搖晃,繃得時間緊了容易抽筋,他本身就氣血瘀滯,萬……算了,別這麼說,你就告訴他我聽著那動靜心煩,你叫他給我老實點。」
綠奴暗自搖搖頭,心說真這麼講了沉公子又好上來揍他一頓罵他皮癢了,便老老實實囑咐他先生之前的那番『關心』去了。可誰知,兒子敬了口頭孝心,老爹卻不一定領這個情。
都說女人到了一定年歲會進入那甚麼期,男人也一樣。比如這上了年紀的老男人沉瑟,更加覺得自己不服老,更加嘚瑟的前後搖擺不停的『咯吱咯吱』。
作者有話要說:
☆、第138章 卷十,舊人序(三)
都說作妖到一定程度是要遭天譴的。
譬如沉瑟。
薛黎陷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