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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甚麼樣的?認真想想,要最兇的。」
瘋跑歪著頭想了會兒,鄭重的搖了搖頭,「老大,你不是個會生氣的人。整天就一缺心眼子的二百五,傻樂傻樂的。」
「你媽個蛋錘。」薛掌櫃吹鼻子瞪眼罵了一句,然後繼續低下頭來若有所思。
瘋跑也有點不解,難道這就是掌櫃的近些日子的煩心事麼,不由得也蹲下身,仰頭看著呆坐在桌邊的掌櫃,輕聲哄道,「到底咋了嘛,你說說看,我們也好給你出出主意啊,要是不小心兇著了誰,道個歉甚麼的完事啊。」
「不,我沒有悔意。我兇的對。」薛黎陷兩條英氣的眉毛徹底打成了死結,「我明明兇的是對的,可心裡怎麼這麼不舒服呢。」
頓了頓,又道,「難不成我真發錯了火,活該天打雷劈?」
幾乎卡著他尾音剛落,天空滾滾三道巨雷炸響。
倒是把原本聽得認真的瘋跑嚇的一驚,一屁股墩摔地上結實,受驚的小夥伴哆嗦了半晌,聽著外面突然劈頭蓋臉的響雨,顫顫巍巍指著薛黎陷道,「老,老大,你該不會是得罪了甚麼千年老妖吧。」
薛黎陷扭頭看著窗外毫無徵兆的大雨,再次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第139章 卷十,舊人序(四)
同樣被這暴雨困住的,有距離祈安鎮幾個小城遠的沉瑟,和忽然心血來潮回了佇月樓後山的蘇提燈。
沉瑟是因為忽然收到情報,好像查出了蘇家那次送來的拜帖上是甚麼事,但礙於在鬼市裡不方便,便定在了遠處,沉瑟去打個來回也不過就半個時辰的光景,但沒想到就這樣叫一場雨困在了迴路上。
沉瑟到底是為那件事有些耿耿於懷的,這醋他也吃定了。畢竟他這人有時候脾氣上來了就是這樣——說難聽點,他沉瑟嘴裡吃下去的東西,霸道的就是你去我的翔裡頭扒拉扒拉,我連這個人半點渣也不肯分給你的。
因此不把蘇家那次到底為了甚麼事纏上蘇提燈查清楚,他心裡就不舒服。加之蘇提燈雖在中原隱藏了十年,但公孫家都能遇見的人,他就不信蘇家不能『有心或無心』的遇上。這十年都仍舊老死不相往來,你忽而想見他了,想見你這個兒子了,你倒不看看他養父我肯不肯給的!
說白了,沉瑟那日在蘇家願意挨下蘇鶴那一掌,多少也是讓自己心裡頭能舒服些。
便是往年種種你與蘇提燈之間的情分都斷於落在我身這一掌,之後無論怎樣,他是生是死是好活還是賴活,那都是我沉瑟的兒子,跟你再無半點關係。
明明白白擱在這兒的事實了,那個老不休的還來纏我的兒子,能忍嗎?!不能忍!
看一眼都不行!
連聞個味兒都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個老不死的,恩情一掌斷乾淨,下次就直接把你化成灰了,去地府裡頭跟你其他兒子閨女的見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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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提燈心裡也有些悵然,這大半個月他雖然像個正常人一樣的處理事、處理事、處理事。
可是深夜一閉眼卻全都是那日薛黎陷咆哮在眼前的話,和帶著怒氣揮出的那一拳,那隻與自己脖頸偏頗了那麼一點點的拳頭,砸在自己身後,萬千道龜裂之痕於頑固的牆上紛紛展現,爾後『譁——』的一聲,撲簌簌漫天粉塵。
身後是碎成了千千片萬萬片的『嫌惡』和『拒絕』。
他那時被薛黎陷一路逼至牆角,座椅猶自穩當,身後卻無半點靠山。
一側眼好像就能看的著廊院景象,日後還可拿這事同沉瑟當作談資——「你瞧我鬼市房屋堅不可摧。」
心房卻潰踏成千千萬萬片,捧都捧不起完好的一星半點。便是比那被薛黎陷掌風碎掉的磚石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