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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蘊匆匆回到了隱月閣,覺得還是親自去一趟無涯書肆為好。不過這一次,她卻是直接穿著女裝衣裙出了門。
她慢悠悠地在東大街上閒逛著,時而看看眼花繚亂的胭脂水粉,時而看看稀奇古怪的街頭雜耍,甚是悠哉悠哉。
來到一處人潮密集的胡人雜技地盤,她故意鑽進洶湧吶喊的人潮之中,霎時就不見了人影。
兩位武功高深的侍衛呆愣在原地,不曾想竟然被一個小娘子給糊弄了。
無涯書肆。
“掌櫃的,不知近日什麼畫作比較值錢,我有些手癢,欲要找點活計練練手。雖然比不上我家三叔的技法,不過也是綽綽有餘的。”一身邋遢男裝打扮的姚蘊悠閒地喝著茶,坦然問道。
掌櫃當即明白過來,他往前貼了貼,小心翼翼地多覷了幾眼門外,低聲說道:“小郎君,你有所不知,聖人的壽辰將至,聖人一向喜愛文墨筆畫,近來朝中之人紛紛重金求畫,都想要一博聖人的歡心呢!”
她眯了眯眼,往前側過臉低聲道:“掌櫃,不知前朝顧愷之的《廬山圖》如何?”
掌櫃當然欣喜萬分,萬分讚許道:“必然是極好的,長康先生的這幅真跡已佚,若是小郎君能描摹得惟妙惟肖,就算不是枕石先生的畫作,應當也能賣出個好價錢。”
前朝畫絕顧愷之的幾幅真跡早已遺失多年,不知所蹤。那是因為都藏在她涼州的小山村裡了。每一年的生辰,先生都會親自送她一幅名家畫作作為她的生辰禮。
回到了鎮國公府,姚蘊便開始潛心作畫了。她過目不忘,反覆品鑑過此畫,何況《廬山圖》是先生送給她的及笄禮,她自然珍愛萬分,一筆一畫都記憶猶新。
長安城裡,秋風蕭瑟,月明當空。
某一處偏僻荒涼的私宅。
屋中之人坦然安坐,左手握住茶杯,右手輕敲石桌緘默不語,似在沉思考量。男人穿著一身菸灰色的素色寬袖道袍長衫,他的面容清朗俊逸,目光溫潤如玉,自然增添了幾分仙風道骨、超然物外的神仙氣息。
許久之後,他終於幽幽道:“李淳,查明她近日為何急需用錢。再尋個識貨惜畫的人買下她的畫作,若是事出有異,速速來報。”
前頭的下屬得了指令,輕輕一躍便再無蹤影。
屋中之人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親手養育、悉心教導的小娘子,羽翼漸豐,似乎要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這一日,雲揺院遞來了請帖,是方姨娘親自邀請她前去飲茶。
第一次見未來的親婆婆,姚蘊換過一身淡色的新衣裙以示尊重,領著綠芍一同前去。
快到雲揺院時,不知從何處突然跑出來了兩位冒失小婢女,其中一位婢女沒拿穩手中的汙水桶子,腳一踉蹌,滿滿一桶的骯髒汙水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精明無情地朝姚蘊二人傾瀉而下,姚蘊的半身衣裙都沾滿了淤泥黃水和慘敗枯葉,甚是狼狽。
姚蘊看著跪在地上驚慌失措、苦苦求饒的兩位小婢女,心底冷笑,原來是這一出好戲在等著她呢!
兩位小婢女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如今她還未正式過門,若是她當真拿著身份嚴厲責罰了二人,怕是會在府裡落下個刻薄陰損的名聲。
她重新掛上了一個明媚溫和的笑容,寬聲安慰道:“我無事,你們二人快起來去清理一番,冬日寒冷,若是不甚感染了風寒可就糟了。”
兩位小婢女聽了話,眼神閃爍,膽戰心驚地跑開了。
綠芍看著她半身的汙跡,慌張道:“大娘子,這可如何是好呀?”
姚蘊笑了笑,伏在她耳後低聲說了幾句話。
片刻之後,姚蘊挺直腰身、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雲揺院,方姨娘已在院子裡恭候她許久,一副看好戲的猴腮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