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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會在那黑暗的位置角落,潺潺的流著眼淚麼,或許還在俏生生的叫著我哥哥?不,我安慰著自己,她走了我才會快樂,沒錯,沒有她,我不是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了麼。父母的關愛,他人的重視,不都是我的麼。
只是……
這種關懷就好像是我從她身上偷來的,那隱隱的內疚與不安折磨得我幾乎夜夜失眠,最後發展到黑幕來臨,我只得依靠呂煙的安眠藥才能勉強睡著。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我十歲的那年。
那年,南方這個不算清涼的城市罕見的下起了一場皚皚大雪。雪地裡,父親帶著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女孩回來,告訴她是我失蹤五年的妹妹。對於這點,我絲毫沒有懷疑,因為雙胞胎那種心靈的悸動讓我一樣就認出她,她,她就是我當年故意扔掉的討厭妹妹。
但是,她好像驚嚇過度的樣子,誰也不認識了。只是張著那雙黑黝黝的大眼睛看了眼我,然後低低的吐出兩個字,&ldo;少爺。&rdo;
哈哈哈,少爺,居然是少爺,這個曾經最喜歡纏著我喊哥哥的女孩居然叫我少爺,居然叫我少爺。
人生真是諷刺啊!以前我那麼的討厭面前的這個人叫我哥哥,但是在她嘴裡沙啞的叫出少爺時,我的心臟又是尖銳一疼,莫名的惱意在頭中不停的盤旋。
她叫我少爺。
她叫他的親生哥哥少爺。
父親好像也嚇了一跳,急忙招著呂煙過來,對她進行了全身大檢查。
原來,這五年來,她不僅營養不良,還殘了腳,記憶也是斷斷續續的,整個家裡她唯一記得的人只是那個總是為她做很多好吃的傭人林媽。
呵呵,以前那麼喜歡纏著我的妹妹,居然連我也不記得了,居然連她口口聲聲喜歡的哥哥也記不得了。
說不出來的怨氣一下籠罩了我,我丟下床上愣愣的她,往外衝去。
她回到家後,整個人變了很多,不再喜歡纏著父親母親。最開始的那個月,她每天只是跟著那個傭人林媽寸步不離,甚至還會在吃完飯後,自動的幫忙洗碗掃地。
我知道是撿到她的那家人虐待她,不僅沒有好好給她吃飯,而且還整天讓她洗衣服洗碗掃地,我知道現在的她做著一切只是她五年來的慣性。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慢慢的,在父親母親的慢慢教導下,她不再怕生,不再晚上一個人偷偷出來的找東西吃,不再不敢睡床只是蜷縮在櫃子裡,不再叫父親母親老爺夫人,轉而叫爸爸媽媽,但是對我,她卻從來沒有再叫一聲哥哥。
之後的一年內,她好像迷上了畫畫。每天躲在屋裡就是不停的畫畫,畫的東西很單調,就只是畫那些燦爛的向日葵,一朵又一朵,一片又一片。不知道為什麼,那燦爛的金黃總是想要灼傷我的眼一樣,讓我不能凝視,只能掩著嘲諷的話語,落荒而逃。
日子就這樣慢慢的又過了一年,我很輕鬆的升上了初中。
那年,我帶著一群好友來到家玩。那群好色的死小子一樣就看見了院子裡畫畫的她,涏著臉就往上撲。看到她被圍繞在一群小子中,談笑風生,我只覺得一股怒氣湧上腦門,想也沒想的衝上前,推開那群死小子,看著一身白衣飄飄的她,有些故意的開口說道:&ldo;一個瘸子而已,你們也能看上眼!&rdo;話完,我看見那抹還沒來得及收下的笑容就這樣凝固在她彎彎的櫻唇邊,在我以為她會大聲哭泣或者是厲聲罵我的時候,她只是默默的收了畫具,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那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她對父親淡淡的開口:&ldo;走路好累,可不可以做輪椅。&rdo;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看見她在我面前走過路,確切的是有生之年再也沒有。